別院裏,容瑾忽然從床榻上坐起來,麵色忽青忽白,難堪的厲害。
伸手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心口,他剛剛竟然夢到雲筱了。
他夢到雲筱沒死,可是卻不停的在牆上撞著頭,鮮豔的紅色從她頭頂開始向下流,刺目的眼色滑過臉頰,她忽然轉頭,詭異的對他笑,可是他走過去去拉她,她卻好像全無反應一般,繼續不停的撞著頭。
他怎麼會做這樣的夢?
手緊緊的捂著心口的位置,容瑾閉了一下雙眸,深邃的眼眸之中閃過一抹異樣,隨即便覺得心口再次升騰起一陣腥甜,一時不查,再難壓抑,一口汙血再次吐出。
看到地上的黑血,容瑾神色如常,沒有一絲異樣,鎮定自若的拿起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隻是很快,所有的異樣都化為了一抹苦笑。
容瑾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玉瓶,看了一眼藥瓶上的痕跡,最後將小瓷瓶束之高閣。
仍然不願意服下解藥。
隻是,在他將東西放高的時候,忽然摸到了一塊金色的小牌子,拿到眼前看了一眼,銳利的雙眸忽然危險的眯了起來。
“來人!”
話音落下,薑青便推門走了進來,見容瑾果真站在前麵不遠處,臉上幾不可查的多了一抹喜色,恭敬的行禮問安,“主子,您醒了?”
容瑾隻是恩了一聲,見薑青端了藥進來,便坐了下來,“三皇子府現在如何了?”自從從皇陵山回來,容瑾拿到了那塊金牌之後,便讓人一直盯著三皇子府了。
薑青將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說了一遍,“三皇子府確實有暗衛出去,隻不過那些暗衛全部都沒有回來,今日晉皇因為皇陵被燒之事,氣的閉了氣過去,不過,最後還是被救了回來,三皇子已經讓人出了京城,如若所猜測的不錯,三皇子應該是讓人去請神醫了。”
晉皇的身子已經是形如枯槁了,即便是有神醫,隻怕也支撐不了多久了,但是三皇子是晉皇的子嗣,如若請的神醫可以讓晉皇的身子好一些,隻怕晉皇會對三皇子改觀了。
容瑾自然知道這個道理,“知道三皇子讓人去請的是哪位大夫嗎?”
薑青想了想,“如果按照三皇子府的暗衛去的路線來看的話,應該要去請的是青城山上的餘神醫,餘神醫的醫術高超,也許真的能夠將晉皇救活也說不定。”
容瑾雙眼微微眯起一個弧度,“七皇子現在如何了?”
“屬下等人將七皇子救出之後,七皇子便回去了,去了雲家將風焰馬也提了回去,這會也是皇宮裏伺疾。”
“太子殿下呢?”
“太子殿下也在皇宮裏伺疾。”
“你去將三皇子去請了神醫的事情告訴七皇子和太子殿下,剩下的那二人知道應該怎麼做。”容瑾深邃的黑眸裏閃過一抹殺意,沒想到東晉最可怕的竟然會是這位三皇子,既然這位三皇子出現在皇陵山,定然是將自己做下的事情全部都知曉了。
隻不過,容瑾慶幸的是,周景晏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薑青聽了容瑾的吩咐,臉上也多了一抹淡淡的笑意,晉皇這一並,東晉便亂了,再加上幾位皇子定然也是要爭奪皇位的屆時整個東晉都處於風雨飄搖之中。
對於在亂世之中來說,於他們西越最是有利,“是!”
“等等!”在他的身影就要從屋子裏消失之前,容瑾再一次的叫住了薑青,朗聲說道,“這兩日,三皇子府中可還有什麼異常?或者有沒有請大夫?”
容瑾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忽然問出這樣的話,他隻覺得自己像是瘋了一般,可是話問出了口之後,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的雙眸之中竟然含著掩不去的希冀。
他今日翻了不少的書,在他找不到,要放棄的時候,卻忽然發現了一件讓他好奇的事情,就是曾經有書記載,將一樣東西扔到湖水之中,可是無論如何都找不到,卻在另外一條湖裏找到了那件東西,這簡直就是和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一模一樣。
他一直想想不清楚,他明明親眼看著雲筱掉入了山崖下的湖中,可是為何雲筱會出現在群山外圍的湖泊之中,原來那條湖竟然和書裏記載的一樣,那湖明明看著是條死湖,四麵環山,也沒有水源,可是那水卻是活水,每隔一段時間,那裏的水就會在一個特定的時間流動,將裏麵的水換走。
如果這樣說來,當時雲筱便是被這活水換水的時候,轉移到了外麵,而那個時候,剛好便有三皇子府的暗衛在外圍搜尋他們的痕跡。
說不定,雲筱並沒有死,而是被三皇子府中的人給帶走了,特意做出雲筱已經死去的假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