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仡王宮冰冷漆黑的地下監獄裏,常戰被獄卒用*堅硬的鐵鏈拴著雙臂吊在一根橫梁上。
他渾身的衣服已經被剝落,隻剩下一條底褲,原本已經密密麻麻布滿傷疤的身上,此時又重重疊疊的鑲滿了鞭痕,幸運的是,他右手上那沾滿血汙的極皇拳套卻還完好的戴在手上,也許那並不影響到獄卒折磨人。
皮鞭不停的抽打在常戰的身上,一天一夜,皮開肉綻,鮮血長流,但是他沒有吭過一聲,連眼睛也沒有睜大一下,就那麼冷漠的藐視著獄卒。
這點傷痛,對於經受過重生訣的常戰來說,隻能說叫撓了一下癢癢,也可以說叫習以為常。
最後,獄卒終於累了,才停止了折磨。
常戰吊在橫梁上,開始運行起體內的彌羅萬梵訣,被言午的內氣震傷,他的五髒六腑嚴重受傷,這可不是外傷可能比擬的。他不停的運行著彌羅萬梵真元,在受傷的器髒內慢慢修複療養。
在生命還沒有停歇之前,他就不能停止奮鬥,這就是他心的強大。
第二天,當常戰還沉浸在彌羅萬梵訣的運行中時,緊閉的牢門緩緩的被推開,一道熟悉的身影出外麵慢慢的走了進來。
是她,袁英。
一天不見,她已經消瘦了太多,原來白晰粉嫩的臉上,透露出蒼白與柔弱,那原本充滿無窮歡樂與幸福的雙眸裏,滿是哀傷,她悲戚戚、顫微微的表情令人心酸。
常戰看到這一切,不忍的閉上了雙眼,的確,他是欠她了。
袁英緩慢的走近常戰,來到吊著他的橫梁前,站定,然後細細的看著常戰鋪滿全身的傷痕,晶瑩剔透的淚珠不斷線的從她眼中滑落,她對他的愛,是至愛,她對他的心,是真心。
但是,他卻利用了她的愛,利用了她的真心。
淚珠滴落地上,清晰可聞,就猶如一拳拳重擊,砸在常戰的心裏,他不能給她愛,但是卻辜負了她的一片真誠,他不怕孤獨,卻怕的就是欠她的債。
他多麼希望她是一個絕情的女子,可是哪裏知道,在她刁蠻個性的外表下,卻藏著一顆感性的心。
事已至此,他隻能閉目以對。
忽然,袁英伸出了她潔白的手指,輕輕撫在了常戰還冒著血珠的皮膚上,慢慢的滑動著,像是在細數他承受了多少皮鞭,又像是在感受常戰受折磨時所承受的痛苦,漸漸的,她的手指由潔白變成攖紅,而她哭得也越來越厲害,情緒越來越激動。
最後,袁英張開了雙臂痛哭著把常戰抱住,她的頭剛好放到他的胸前,她滾燙的淚水就從他胸上慢慢的滑下。
常戰咬著牙,默默地感受著她身體因痛苦而產生的悸動,默默地承受著她的痛苦,卻不敢說出一個字。
袁英就這樣整整哭泣了一個時辰,渾身的衣衫已經被常戰滿身的鮮血染紅,終於,她停止了哭泣,放開了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從牢獄中走了出去。
自始自終,兩人沒有一句言語。
她走後,常戰才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袁英走後不久,牢門又被推開,這次,進來的是西仡帝國的帝王袁烈。他已經再也沒有往日對常戰那種慈愛的表情,現在的他,身著顏色鮮豔的龍紋黃袍,神色威嚴,雙眼如炬般看著常戰。
但是常戰並沒有被他霸道的氣勢嚇倒,同樣惡狠狠的盯著他,雖然這次殺他失敗,但是他的心仍然堅定而剛強。
袁烈靜靜的站在他的麵前,死死的看著他,沉寂了很久之後,他才說道:“如果你好好對我女兒,不再想著殺我,我就當作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
堂堂西仡帝國帝王,麵對恨他入骨的敵人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確實難得,不得不說,他為了女兒,已經做出了巨大的讓步。
常戰看著他,露出了冷笑:“不可能,我這一生,目的就是要取你性命,毀你西仡帝國。”
“你難道沒感覺到英兒對你有愛得有多深?你知道她以前有多麼驕傲,多麼刁蠻?但是,她在你麵前,卻又是表現得多麼真誠,你難道就要這麼狠心辜負於她?”袁烈很動情的說著。
“我對她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我接近她,其目的就是要接近你,然後再找機會殺了你。”常戰說得非常絕情,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殺傷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