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枝仔細想了想,覺得好像真有那麼點道理。當時大家都要參加新龍榜比賽,需要到會場作準備。沒有比賽的也去給同門加油打氣。也就張水流既不合群,也不用參加比賽,沒有出席。
回想起那段時間,風枝忙著新龍榜的事情,後來又被莫於言的魔化弄得手忙腳亂,根本沒有在意過那個小透明張水流。
突然想起莫於言魔化的原因,還有那塊突然到了莫於言身上的玉佩,風枝頓時看向正當著他人肉座椅的莫於言。
莫於言一直留意著風枝。兩人視線突然對上。
“玉佩,是怎麼來的?”風枝抓著莫於言的手,認真詢問。他覺得他找到了這一切的源頭,隻要再輕輕一扯,這個困擾了十大門派的謎底將會被揭開。
“偷的。”莫於言沒有任何偷竊他人財物的愧疚之情。可他也沒有隱瞞風枝,回答得十分老實。
得到一個意想不到的答案,風枝有些錯愣。他原以為,主角應該是撿到,又或者是張水流雙手奉上。
本來這天下的東西都是主角所有,加上風枝對於NPC的腦殘行為,和莫於言的主角光環有了絕對的失望。所以當時風枝對提早被送到莫於言手裏的玉佩沒有任何疑惑,反倒是一種理所當然的態度。
可如今,主角說這玉佩是他偷的。
偷的?
風枝皺了皺眉,覺得有些說不出的不適。
【怎麼了?這玉佩有什麼問題嗎?】白梓昕瞧見兩人沒有再說話,趕緊開口詢問。
【當然有。怎麼會是偷的呢。怎麼會偷玉佩呢。怎麼可能會這樣。】風枝語句中帶著混亂,就像他現在混亂的思維一樣。
【為什麼不可能是偷?這其中有什麼問題嗎?】白梓昕再次發問。
可是風枝沒有回答白梓昕的話,他突然站起身,雙手按在莫於言的肩上,彎身,雙眼緊盯著莫於言的瞳孔。他問:“那你知道是不是也知道誰把方天鳴的屍體翻出來?”
風枝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問,可就是沒忍住內心的惶恐問了出口。這個問題可能得不到答案,但風枝就是下意識地想主角說出\'不知道\'三個字。
沒有預想中的答案。
莫於言很鎮定也很直接地說:“我挖的。”
三個字,恍若九天轟雷。
風枝被恍然後退一步,扶在桌子上。他腦袋被這個答案震得暈乎的,覺得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預期。
“你那天說好無聊,要是有人搞事得多好。”莫於言表情有些受傷,好似一隻被人嫌棄的狼犬。他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風枝。可風枝如今的態度,似乎不太高興。
風枝和白梓昕都被這個答案驚得說不出話來。
他的一句話,就讓水月宗大亂,十大門派擔驚受怕。風枝從來都不知道自己可以這般禍國殃民,比那烽火戲諸侯裏的褒姒還要有能耐。
風枝深呼吸了好一會,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繼續發問:“那你是怎麼找到方天鳴的屍體?”
莫於言眼睛突然移開看了一會,想了想,又對上風枝的眼睛,“合歡宗的東西,就是那個魔修給的。我聽到水月宗的弟子叫他方天鳴。”
風枝沒有懷疑莫於言為何知道對方是魔修的事情。除非掩藏得很好,否則同族之間存在一定的感應。就像風枝能夠知曉樹木的情緒一樣。
三界各族,敏感度最差的是人族。這是無可爭辯的事實。哪怕是一隻剛出生的小獸都能通過氣味來辨識。唯獨人類可以在幾句花言巧語後,就被迷得昏頭轉向。
可莫於言剛才的表情,明顯隱瞞了一部分。風枝沒有急著揭發莫於言,而是決定先等莫於言說完這超脫他想象的事情經過。以免因為他的逼問,而鬧得兩人不愉快,將那好不容易順理成章得到的一部分真相也鬧沒了。
莫於言察覺到風枝表情的變化,以為是他說出的答案讓對方太過震驚。他沒有在意,隻希望風枝能在他說完後不要生氣。
“那個魔修到水月宗大抵是為了玩。他接近了我幾次。後來聽你說無聊,我想起了有這麼一個不無聊的事情。”莫於言組織著措辭,想通過說話的方式讓風枝好接受一些,“我便利用方天鳴的貼身物品,尋到了他的屍體。將魔氣灌輸進屍身內,並讓水月宗的長老發現。”
謎底突然被揭開,一切的真相,居然就在他的身邊。
而引起一切的源頭,就是他的一句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