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總歸要來, 不能躲的, 終究不能躲過。
玄劍門弟子在門外輕敲, 告訴風枝可以前往占星台了。風枝應了一聲。坐在椅子上深呼吸了幾口, 才出了門。
從這身衣服就可以看出, 風枝的出場絕對不可能是走著去。不過後台的場麵, 也並沒有那麼好看。
風枝走出門, 瞧見的就是這般情景。
幾百隻白鴿乖巧地在地上相互順毛。兩匹毛光順滑的白馬靠在一起,毫無美感地張開嘴打哈欠。以色坯聞名靈劍峰的白虎正在咬他飼主美人的裙子,它的飼主美人為了一會的順利, 還不敢打這色坯。隻能氣急敗壞地瞪著這頭不要臉的白虎。不遠處還有白孔雀和白天鵝正在打牌,因為白天鵝的脖子太長而遭到牌友白兔的質疑。那隻看似乖巧溫柔的白兔操著一口中年大叔的嗓音,句子裏帶著你爹你娘, 一點都不文明友好。
場裏倒還有三三兩兩的人, 站在這白色的海洋裏異常突出。
【這是怎麼了?白化病患者中心嗎?】白梓昕對這片白色的海洋感到恐懼。有生之年第一次看到這般多白色的動物齊聚一堂,
【群眾演員, 你懂的。出場得裝逼點。】風枝對這場麵壓力並不是很大。玄劍門回回出場都差不多, 換湯不換藥。
【這麼一大群白色的東西, 都把你淹沒了……】白梓昕實在想不通, 這是來搶鏡的還是來襯托風枝謫仙氣質的?
【別急。一會還有特效呢。到時候就分出來了。】風枝不是第一次占星, 對流程很是熟悉。這些還隻是跟在身邊的, 剩下的那些五彩斑斕的動物將會在他站到台上時踏空而來,呈現萬獸臣服的壯觀場麵。
白梓昕被這場麵弄得更加緊張了。他這回可算真的明白,風枝的占星場麵有多浩大重要。然後再想想風枝失敗, 將會麵對的情景。他不敢再想下去。
突然間, 風枝的腰部被一隻球給撞了一下。風枝回頭一看,這哪是什麼球,分明是他熟悉的肥鶴風和。
風和本體雖然又被稱作白鶴,但並非通體雪白。它的脖子與翅尖皆為墨色,腦袋還有一塊豔紅,正是腿長脖長的丹頂鶴。
“喲,小肥鶴也來了啊。”風枝逗了逗風和的小尖嘴,惹得風和一嘴咬住風枝。可是他也沒有真的用力,而是恐嚇般怪叫幾聲。
“哎喲喲,你這隻鳥類怎麼學著那些狗咬人呢。”風枝裝模作樣地叫疼。那痞子一般的模樣,與這身衣服極為不符合。
直到風枝連連求饒,風和才哼了一聲,鬆開了嘴巴。
“前幾天你來竟然不告訴我。臭老頭也沒說。要不是我逼問那半斤花生米哪裏來的,我還真不知道你來過呢。真是氣死我了,三斤花生米居然吃了兩斤半。我還想給你驚喜,結果你倒好,整天不見人。”風和扇著翅膀不開心地嚷嚷。那語速驚人,難得遇見一次風枝,像是要把這些年想到的話一並說完。
“驚喜?什麼驚喜?現在給我也可以啊。”風枝伸手要拿,然而回他的隻有一隻翅膀。
並不是個聊天的好時間,遠處傳來清幽的樂聲,提請風枝該起了。
白孔雀提醒道:“風長老,該出發了。”
“好。”風枝踩在早已準備好的祥雲法器上。
風和趕緊揮揮手,送別風枝。他的本體非純白,隻能等到後麵與其他色彩的禽鳥飛行。無法與風枝一同起飛。
場內晉升的幾個人在原地轉了個圈,便成了一隻白色的動物。那個被白虎拉扯裙擺的女修是一隻小白鴿。一個五歲孩童般的小正太居然變成了一頭白色幼獅。還有那強壯的持劍男子,竟然幻化成了一隻膘肥體壯的頭狼。
白梓昕第一次瞧見妖修,驚訝得幾乎失聲:【這些,這些動物都是人變的?】他一開始還以為其他人是馴獸師。
【大部分吧,也有少部分還沒經曆雷劫。】風枝腳下的祥雲法器生出白色的煙氣,將風枝的雙腳掩蓋,宛如騰雲駕霧一般。
【那也代表它們遲早能夠變成人是吧?】白梓昕聽出了風枝的言外之意。
【是這樣沒錯。修真界萬物皆有靈,什麼東西都能變成人。修真界不都這樣嘛。】風枝駕著祥雲法器緩緩上升。兩隻白孔雀在前方一左一右開路,在空中翻飛起舞。
那隻說髒話連篇的白兔跳進風枝懷裏。那一雙紅通通的眼睛就像被欺負的少女。誰能想到它居然會是一隻操著大叔口音的雄兔。
【那,想吃肉的時候怎麼辦。】白梓昕無法從風枝的視線裏看到更多的情景。他隻勉強看見兩隻白孔雀。至於其他動物,大概都跟在風枝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