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隻是很簡單地在解釋這個結的意思, 明地裏暗地裏都沒有太多戀人的影子, 可莫於言還是從那噴灑在耳邊的熱氣裏感受到了一絲□□。
撩完人的風枝此時卻是滿不在乎地做回了凳子上, 又拿出了一根繩子快速編織起來, 將莫於言晾在椅子上。
莫於言握著盤長結, 不知該如何是好。他恨不得馬上撲倒身旁這個妖精, 但瞧風枝那認真的模樣, 莫於言又自覺自己有些小題大作了。
在莫於言糾結不停之時,風枝又做了一個新的劍穗。這回換了個花樣,雖然小巧了些, 但配上了黑玉,瞧著多了點層次和質感。
“這是祥雲結。”風枝把這個結壓在了那盤長結上,用一種綿軟的聲音緩緩解釋, “雲能造雨以滋潤萬物, 造福大地。雲與運同間異聲,如以蝙蝠飛舞於雲中的模樣稱之為福運, 是吉祥和諧的象征。喻意, 祥雲綿綿、瑞氣滔滔。”
莫於言瞧著風枝那微微眯起的眼睛, 喉嚨發緊。不知是否他想多了, 總覺得此時的風枝帶著一種莫名的勾人。
“這是桂花結。桂花寓意著友好、吉祥、忠貞的意思”
“這是雙蝶結。比翼□□。”
“這是團圓結。團圓美滿。”
“這是如意結。歲歲平安。”
一個個劍穗從風枝那纖手中誕生, 不帶重複的紋路。偏偏此時, 莫於言很不得將人抱到床上。可他又想風枝再多做幾個劍穗。這種糾結又撓人的狀態。
直到他的頭發被風枝解下,莫於言才從這掙紮中驚醒。然後又落入更深的掙紮之中。
風枝側坐到莫於言大腿上,他用指尖圈起了一束莫於言的發絲, 又從自己原本就散亂的頭發中抽出一束。
他用輕細的聲音在莫於言懷裏說道:“這是同心結, 恩愛情深。”
“相傳,同心結是拜堂時使用的。男女各執一頭,相牽而行。寓意永結同心。”
風枝把莫於言的頭發繞了一個圈,再用自己的頭發從莫於言的發圈中穿過,繞成另一個圈。
頭發被緩緩拉動,隨著收緊,有一些疼。但莫於言鼻息間全是風枝的草木香氣,隻覺得神魂顛倒來形容也不為過。風枝的聲音在他耳邊絮絮叨叨,像最好的調情音樂般。
“還有一種,就是合髻。夫妻結發,名曰合髻。男以手摘女之花,女以手解新郎綠拋紐,次擲花髻於床下,然後請掩帳。”風枝將同心結綁緊,在莫於言耳邊輕輕地問:“那我們要不要把這結也扔到床底下呢?”
回答風枝的,是被突然抱緊,然後扔到了床上。
“喂。我還沒有綁完結呢。”
風枝沒想到莫於言這麼不經撩。可已經為時已晚了。
“痛。讓我把頭發先解開。”
兩人的發絲還被同心結綁在一起,莫於言一遠離就疼。
“不許解。”
風枝沒有再說話,因為他也說不出話了。
*
又是晚上,不過今晚有個意外訪客。
替風枝揉著腰到一半時,莫於言突然起身將窗戶打開。一個輕巧靈活的身影從窗戶外竄了進來。瞧見花小魚,風枝算不上太過驚訝。從白日裏的表現便可以看出,花小魚有事相求。隻是礙於花意遠,花小魚不好開口。
但明知一人是魔修,花小魚依然隻身前來,也不知曉是太過自信,還是相信他們的同門之情。
“風長老就是風少主子吧?”花小魚有些不太確定地開口。
少主子這個稱呼,非常特殊。特殊到風枝瞬間就能夠分辨出同類與外族。但此時風少主子幾個字出自花小魚之口,風枝還真有些些許驚訝。這代表著花小魚知道的事情並不僅僅是他的本體這麼簡單,還有著他身後的族群。
“嗯哼。可以這樣說。”風枝在莫於言的攙扶下披上外衣,緩緩走到桌旁。站起來的那一刻,風枝在內心裏大罵了莫於言一百句禽獸。
他不過是那麼輕輕地撩撥一下,這禽獸用得著發狠地折騰他麼。最後還把同心結真的扔到床底下去了,他說要拿出來給禽獸做劍穗,禽獸還不讓,非得過一晚上。
想到這裏,風枝更是狠狠地瞪了一眼莫於言。莫於言恍然大悟,他摟著風枝的腰,以為風枝剛才的眼色是要他攙扶到桌旁。
雖然禽獸會錯意了,但風枝沒有拒絕。他現在腿軟腰酸,確實走得難受。可他也總不能因為難受就躺到床上聊天,這總覺得某方麵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