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這場尷尬並沒有持續多久, 莫於言便天神一般出現了, 將他從被小廝緊盯中狀態拯救了出來。
“你怎麼出來了?”風枝先發製人, 好奇地問, “東西做出來了?”
說話間, 風枝打量著, 似乎想看看莫於言手上是否戴著戒指。
“沒。就是覺得你來了。”莫於言看到風枝的到來很開心, 眼角微微上揚。
這主角光環可都開到第六感上了?風枝為女人們默哀一個。果然主角才是世界最強,無論哪個方麵。
風枝想把花塞到主角懷裏就走人,卻被莫於言摟著肩膀往煉器室裏拉。剛才還不信風枝的那個小廝眼睛都大了, 他大概沒想到,這男人竟然真的有道侶,而且還是另一個男人。
有些爽快地瞟了小廝一眼, 風枝帶著些許虛榮, 順從地往裏走。
煉器室的戒指還在燒製著,不過是那隻好久不見的旺財在噴著火。沒事的時候就鎖進靈獸袋裏, 有事的時候就放出來做免費勞動力。這大概是天底下最殘忍的主人了。
然而身為主人的莫於言卻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殘酷無情, 他讓風枝坐下來, 公然拿出一瓶好酒兩隻杯子, 看起來要與風枝飲酒賞火的模樣。
哪怕旺財被主角教訓得很慘, 可它噴出來的也是實打實的異火。風枝進了煉器室就覺得不舒服, 那種炙熱的溫度,給他一種危險感。天性上催促著他要小心這東西,遠離這東西。但風枝是個看過好幾次消防演習的穿越者, 他能夠克製自己的動作。
風枝將手裏的花遞到莫於言身前:“送你的。”
那束花大概有成年男子身體那麼寬, 顏色豐富多彩。每種花隻有那麼一兩枝,有點混搭,可在純白色的紗質包裝上,襯出了些仙氣。花束用一條白色的緞帶捆綁起來,略微小女生地綁了個蝴蝶結。蝴蝶結那兩條長處還卷卷的,頗有幾分可愛。
莫於言接過花,第一次笑得露出了牙齒。
那一笑,仿佛冬雪消融,仿佛春暖花開。風枝看得失神。他從未想到主角會有這樣的一個模樣。突然間,風枝覺得自己一點都不了解莫於言。
而收下花的莫於言,交代完旺財後,又摟著風枝走出了門。
剛坐下沒多久,又被帶離煉器室,風枝一臉的茫然。他疑惑地問莫於言要帶他去哪裏,得到的卻是莫於言笑不露齒的沉默。他似乎從莫於言臉上看到了一絲……羞澀?
風枝被帶回了就在附近的客棧。進了房間,風枝又迷茫地問了一遍。
這回莫於言才回答道:“你忘記你曾經說過的話了。你說,鮮花是生殖器。送鮮花就等於暗示對方……”剩下兩個字,一切盡在不言中。
“……”風枝實在想不起這是什麼時候挖的坑。他以前確實對莫於言的異性緣有些嫉妒,並且對那些送花的恩愛狗們進行過帶主觀性的嘲諷。可他哪裏想到,主角竟然記得,而且還,這麼厚顏無恥。
“自我們有了關係後,你就沒再好好看我,我還以為你是被迫和我在一起。”可收到花,莫於言安心了。這束花,不僅是風枝主動送的禮物,更是有著不一樣的意義。
“啊?有,有嗎?”風枝覺得自己和以前沒什麼變化。
“你的目光沒有再看我。”莫於言將風枝抱入懷裏,像是在摟失而複得的珍寶,“雷劫以後,你天天想和我一起。可發生關係後你就變了。”
察覺風枝的變化,莫於言也不敢去刺激風枝,隻能萬事順者風枝來。後來的事情都是他主動的多,風枝一直是順從的一方。就連親密時,風枝有時候也會露出害怕的模樣,這讓莫於言很擔心,可什麼都不敢說。
雷劫?發生關係?
風枝突然很靈敏地捕捉到了這兩個時機。
雷劫過後,係統離開。風枝擔心自己喪命,自然往主角身邊靠攏,將主角當成了中心。而親密過後,白梓昕出現。風枝逐漸開始花費時間去處理這個多出來的角色,分給主角的時間少了。從另一個角度上,自然就變成了疏遠主角,好像因為這件事而影響了他們兩人的關係。
“抱歉。我沒有注意到。”風枝真心誠意地道歉。
“我不需要道歉。”莫於言雙眼沉下,那眸子宛如漆黑的濃墨,“我隻想要你。”
莫於言喜歡的是,風枝對世界都不在乎,唯獨在乎他的感覺。可這似乎比成為劍魂期劍修還難。
放任何時候都很有魅力的一句話,卻在那微微壓抑不住的魔化中變得極具危險。風枝莫名生出一陣恐懼。此刻的他像所有修真者那般畏懼著魔修這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