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氣,指的並不是屍體自然所散發出來的惡臭氣息,它與靈氣,妖氣,更或者是人體的血氣精氣相同,都是天地間的氣的一種。
如前世他所遇見的那位由妖修大能的遺蛻重新誕生出一股全新的靈智,從而成為全新的屍修。
雖然說並不是純粹的屍修,但他所修煉出來的便是妖氣與屍氣相互混雜的真元。
屍氣作為天地間常見的氣,更是屍修最為本質的特征。
江雲庭眯起眼睛,盯著廣場角落裏,一根搖搖欲墜的破敗路燈下,一襲黑袍正端坐在長椅上,對方毫不在意的散發著屍氣,詭異的黑氣在他的眼中格外猖獗,在對方的頭頂繚繞飛舞。
盡管寬大的黑袍遮掩住了對方全部的身形,江雲庭還是察覺到這屍氣之中夾雜的死氣。
眼前的黑袍,絕不是活人!
在場眾人隨著江雲庭的目光忘了過去,恰在這時,黑袍人突然抬起了腦袋,光線昏暗,眾人看不清他的麵龐,但是那雙閃爍著血紅光彩的眼珠子格外顯眼,饒是餘定鴻這般沉穩老練也被這雙眼珠子給嚇了一跳。
江雲庭冷喝道:“你是何人?”
黑袍人桀桀怪笑,血光閃過,沙啞的聲線如同利爪劃過鋼板一樣刺耳,“嗬嗬……我們不是在椿林苑見過了嗎?”
“邪君!”江雲庭冷笑道,他還未去找邪君的麻煩,對方就找上門來,不過眨眼,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這是你的真身?”
江雲庭有些不解,上回他破開邪君的屍仆,導致邪君元氣大傷,後又趁他凝練那對貓眼的空隙,襲擊了陳飛霜。
現在竟然又出現在他的麵前,雖然這具身體江雲庭很確定這是具與上次屍仆相同的屍體,但是氣息本源卻騙不了人,屍體中藏著的的確是邪君的真身。
活人氣再怎麼遮掩,也逃不過他的法眼。
黑袍人豁然站了起來,身高過兩米,實實在在的巨漢,隻是四肢枯瘦,所以看起來更像是具骷髏。
“是,也不是。”黑袍人打了個啞謎,舒展了下身體,不過隨即笑了笑道,“當然,以閣下的本事,自然是瞞不了你的,其實這是屍魁,不過我喜歡叫他屍甲。”
江雲庭聽得有些詫異,他十萬年遊曆修真界,卻也不曾聽說過屍甲,這引起了他的一絲興趣,“屍甲究竟是什麼東西?”
黑袍人,不,應該是邪君,他很是耐心解釋道:“屍甲,顧名思義,就是取自以屍為甲之義,剝皮抽筋,剃掉肉脂,經鍛烤熔煉多番錘打,再以真氣穿針引線,重新製成人形甲衣,穿上甲衣時,屍甲筋肉便會與本君聯結,不分彼此,不過本君還給這具屍甲多留了點東西。”
說著,邪君煞有介事的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道:“這屍甲在鍛打時,本君特意將他的腦袋給留住了,即便本君不套上甲衣,他也能自行走動,乃是本君手中的第一利器。”
邪君在講隻做甲衣時,對於其中剝皮抽筋的過程細細道來,其中的細枝末節也講的繪聲繪色,在場大部分人都不由臉色發青,尤其是邪君枯瘦的雙手暴露在路燈下,顯露出手臂手掌上縱橫交錯密密麻麻的黑線時,不少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都是一陣幹嘔。
這邪君就是掏空人體,當做一個外殼而已,簡直是喪心病狂。
薛青娥也是麵色難看,再如何英姿颯爽,終究還是個女子,這等殘忍血腥的事情在邪君嘴裏如同家常便飯,但在她眼裏卻是惡心異常。
江雲庭伸出一根手指點在薛青娥的眉心上,渡了一絲真元過去,薛青娥才略顯好轉,感激的望了一眼江雲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