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大陸,陸之以西。群山連綿起伏,如一條巨龍伏地盤踞,為內陸構起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廣闊無垠的森林覆蓋,使七月的天氣也顯得不那麼燥熱。這是,山道上一騎傳送兵迅速地飛馳而過,馬蹄揚起了一陣塵土漂浮於空中。
純黑毫無雜質的油亮毛色,高大的身軀,強健粗壯的踢腿,粗重卻有節奏的呼吸。黑風駒,絕對的良馬。以暴烈難以馴服而聞名。但是,一旦被馴服,對主人那是絕對的忠誠,盡心竭力。所以騎上這種馬,馬鞭這種東西完全是多餘的。正所謂寶馬配英雄,如此神駒,就算是帝國的將軍也會因為擁有一匹而傲然自喜。
黑風駒疾速地奔馳,翻過一座座的山嶺。突然,地麵變得開闊起來,一片平原出現在了眼前,而在這片平原上,一座巨城伏臥著。
城牆高聳挺拔,全部由青石岩修砌的牆身在陽光下泛著隱隱的青光,給人一種無法撼動,堅不可摧的感覺。牆體的中央,一扇漆黑有著金屬質地的巨大城門緊緊地關閉著。城門上方三個犀利的大字——金天城很是顯眼,筆鋒之中竟透著一股壓製不住的劍意。
快馬迅速地接近城門,沒有停下來,而是高喊了一聲:“守護金天”。
“轟~~”巨大的城門被緩緩地打開一條縫,待得傳送兵縱馬進入之後又緩緩地關上。
城內原本是嚴禁騎馬的,但這一次不同。黑風駒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穿過主街,路上的行人,商販都自覺地退開,為其留出一條道。因為他們心裏明白,既然派遣了黑風駒的傳送兵,那外麵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沿著主街,直接奔向內城,再次通過一扇較小的內城城門之後。“籲~~”,他終於在內城的一處空地上停了下來。
抽出貼放在胸前的一份急鑒,飛身下馬。將它高舉過頭,飛快地向內閣樓跑去,“前方急鑒,報——”
高吭的喊聲驚破了內城的寧靜。
趕了那麼長的路,這個傳送兵的呼吸雖然深沉,但是非常均勻,再看那輕盈如飛的步伐。他是一個習武之人,而且還是一個能夠調節內息的高手。
穿過一條長的沿廊,進入了一座樓閣之內。他單膝跪下,把急鑒雙手呈舉過頭:“前方急鑒”。
“嗯”,坐在案前正在看著一策書的老者起身,將急鑒接了過去,然後打開看了起來。
這位老者雖早已頭夾銀絲,卻異常的精神,敏銳的眼神,感覺不到一絲的衰老之態。從他從容的表情上,波瀾不驚的沉穩充分展現。這種沉穩是要經過無數大風大浪才能磨練出來的。
————“駕”,又是一陣馬蹄聲打破了大街上剛剛恢複的秩序。
“又是黑風駒急鑒,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商賈模樣的人站在路邊嘀咕了一句。
“哈哈,沒什麼可擔心的,老兄。有十萬金天軍在,天下間還有誰敢來犯。”一個坐在茶攤上的大漢回應道。
商賈嗬嗬一笑:“兄弟說的是。金天軍有多麼厲害我沒有親眼見到過。不過他們招人的嚴格程度我可是非常清楚的。”
“哦?”那大漢顯然也來了興致。
“上次金天軍招人,我陪著我的侄子去試了試。你不知道我侄子有多厲害。”商賈向周圍看了看,然後指著茶攤桌邊的一把椅子,說道:“那麼大的一塊青岩,我侄子喝都沒有喝一聲,單手掄起就拋上了天空,拋得有一層樓(約2米)那麼高咧,然後又單手接住。”
“老柴頭,給我上壺茶。”
“好咧。”
那商賈索性也坐了下來,繼續說道:“當時,我認為這金天軍有我侄子的一席之地了。可沒想到那個檢考的軍士搖了搖頭,竟把我侄子的名字從名單上劃去了。我侄子雖然老實,但倔得很,非要問出個為什麼來。你猜怎麼著,那個軍士隻對我侄子說了一句話——我們要的是戰士,而不是力士。害我侄子直接楞在了那兒。最後在我的再三懇求下,那個檢考軍士給了我侄子一本《劈山刀法》,說如果能練出鬥氣那就下次再來。現在我侄子還整天一會兒打坐,一會兒扛著把大刀在院子裏耍。”
聽了商賈的話,那大漢歎了口氣,道:“看來我還差遠了。”
“哈哈,兄弟,我看你也是條好漢,年紀也不大,好好努力總會成功的。”
“老柴頭,錢我放在桌子上。”說完,便起身離開了。
————“報”,又一個傳送兵進入了那座樓閣之內,同樣單膝跪下,將急鑒高舉過頭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