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回到縣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正趕上舒悅做好了早飯,進門也不洗手,抓起個豆餅就吞了起來,一連吞食了十個豆餅,這才舒緩的打了個飽嗝。正待起身,舒悅忙取出兩枚剝皮雞蛋,要李廣都吃掉。李廣吃完雞蛋,又要起身,舒悅卻攔到:“少爺為什麼不回屋多睡會兒?昨兒夜裏看少爺的樣子也累的夠嗆。”說完掩著嘴,吃吃的笑個不停。李廣不知舒悅笑什麼,反倒以為自己早起未曾洗漱,臉上沾著什麼髒東西。取銅鏡照了照,卻發現自己頭發散亂,還沾著些雜草,係在腰間的絲帶,半截子還吊在一旁,方明白舒悅是笑自己狼狽樣。
“昨日大戰一場,技不如人,三招敗北,身體有些疲憊,一時忘了整理,有什麼好笑的。”李廣話音未落,徐平和舒悅更是笑的直不起腰。
“莫名其妙,李晨哪裏去了?”
“李晨昨日被我支回隴西,往家裏捎個消息去了。”徐平強忍著笑回到。
“什麼消息?”
“當然是有關少爺昨日大戰的消息囉。”舒悅忙插話到。
“是三茅告訴我的,我覺的少爺的事兒都是大事兒,就托李晨回隴西,告訴夫人知道。”徐平怕舒悅說不清楚,趕緊又隨後補充一句。李廣,見是三茅說的,自是知道三茅本事,隻是不曾注意,徐平此番是告訴母親。見徐平提及三茅,方反應轉,一早卻未曾見著三茅師徒二人吃飯。
“徐平,三茅和張成呢?”
“一早就出去了,也沒交代去哪裏,隻是說晚間回來。倒是高雄一早來找你,未曾見著,隻好獨自一人,到鄉下收羊子去了。”
高雄今年收羊子,的確是累的夠嗆,白登至隴西一線,各縣均在收羊子,不光官府再收,一些大地主也在搶著收,這是李廣未曾料到的。高雄忙活了一整天,直到晚飯時間,才疲憊的回到縣衙,見李廣正悠閑的坐著和徐平喝茶,便抱怨道:“侯爺倒是好興致,還自在的喝茶,卻苦了我和趙昂,累死累活的一整天,收的羊子卻不如去年半成多。”李廣感到詫異,忙問高雄何故如此之少,高雄細細一說,李廣這才曉得,當即氣的破口大罵,之後又叫高雄明日帶著四百鐵騎,白登域內,見羊子就收,不必管他是誰的羊子。
一連幾日,高雄好像一大將軍一般,每天都收獲頗豐,隻苦了當地一些大地主,本來這些大地主的羊子,具都是用糧食換來的,奈何搶不過李廣,高雄帶著鐵騎一到,但凡不予者,一個衝鋒,就衝破了人家羊圈,哪裏還留得住一隻羊子?隻用了不足十日,白登域內,按照人口計算,人均以收羊子十隻,一時間,二十多萬隻羊子,陸陸續續的被高雄帶人吆喝著,趕往互市的地方。
高雄離開白登,不到五日,李尚,劉恒二人,具都使人飛鷹傳訊,卻是,二人屬下地域,羊子三分之一,具都被地方地主豪強用糧食換去了,詢問白登收羊子情況。李廣隻回了一句,收走的搶回來便是。李尚和劉恒二人,皆不是愚鈍之人,立刻醒悟李廣的言下之意,於是毫不顧忌,派出兵馬,悉數把被搶先收去的羊子,搶了回來。各地地主豪強,雖然勢大,但均不敢同官兵相爭,隻好糾集在一起,商議對策,勢必要討回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