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什麼意啊!你隻看到強盜吃肉,沒看到強盜挨打。老頭子手緊得很,想問他要點錢出來花,不說比登天還難,至少比入地還難。住他的房子怎麼了?那是我勞動換來的!你以為我像住在皇宮裏一樣,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算了吧!他連鍾點工都舍不得請的,家務活都是我幹,完全是拿我當老媽子使喚。”
“能有多少家務活?總共就你們兩個人,頂多就是做個飯洗個衣。”
“那還少嗎?”詹濛濛抱怨說,“你說我怎麼就這麼倒黴呢?別人傍上個大款,立馬成了闊太太,想買什麼買什麼,不給錢就不讓碰。”
“你也可以這樣啊。”
“別開玩笑了!就他那樣子,恨不得我給錢他才讓碰。”
她忍不住笑起來:“那你就反著來嘛,不給錢就使勁碰他。”
“碰也沒用,他已經廢了。”
“你體諒體諒人家吧,畢竟是動了癌症手術的人。”
“切,他不動癌症手術也好不到哪裏去。”
“所以你就跑來搶悶悶?”
詹濛濛聲明說:“我已經對你說了,你又不信。我怎麼會跟你搶悶悶呢?我就是想出來解解悶。那老家夥成天把我看得太緊了,逛個街都讓司機跟著我,我這是找個借口單獨溜出來玩玩呢。”
“機場有什麼好玩的?”
“我還沒說完嘛,同時也是想利用這個機會跟你的悶悶搞好關係啊。”
“你還需要跟他搞好關係?是不是怕他不同意你跟他爸談戀愛啊?”
“那倒不是,但是你知道的,老頭子肯定不會把遺產留給我,我們到現在都還沒結婚呢,如果他翹辮子了,我連名分都沒有,怎麼能得到他的遺產呢?隻能抓住悶悶不放嘍,畢竟他說過要把他名下的錢分些給我的。”
她相信這的確是詹濛濛來接陶沙的目的,如果詹濛濛是為了搶陶沙,應該不好意思給她打電話自我暴露接機的事。
她安慰說:“他是個守信用的人,說了分錢給你,肯定會分錢給你。”
“我也這樣想,你看他說了供你讀書,就真的供你讀書了。”
她也懶得申明她隻是借陶沙的錢讀書了,直接說:“所以我說你不用殷勤他了,就坐家裏等他分錢給你就行了。”
“那怎麼行呢?他是說了分錢給我,但他沒說分多少啊!如果他把我當他老爸的臨終看護,陪一年分個幾萬塊錢給我,我不虧了?”
“一年幾萬也不少了。”
“切,一年幾萬塊,我隨便打份工也能掙到了,至於把我的大好青春浪費在這麼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身上嗎?”
她半開玩笑地感歎說:“哎,傍個大款也不容易啊!”
“真心不容易!”
“但是你殷勤悶悶有什麼作用呢?”
“讓他分錢的時候大方點嘍。”
“那還不如把他爸爸照顧好點。他是個孝子,你讓他老爸開心了,他自然就開心了。”
詹濛濛叫起來:“我把他老爸照顧得還不好?我對我自己的老爸都沒這麼孝順了!”
“那悶悶自然會知道的。”
“問題是我還不知道悶悶能分多少,也不知道他會捐多少啊!如果老頭子把遺產給他和Lucy平半分,那就虧了,他是兒子,又是親生的,難道不應該比Lucy分多點?如果是我的話,一分錢都不會給養女,全都給我自己的親兒子。”
“我懷疑你連自己的親兒子都不會給,全帶到墳墓裏去。”
“哈哈哈哈,把我說得這麼壞?我肯定不會把錢帶到墳墓裏去的,在世的時候就花光它。”
她提醒說:“如果你擔心分遺產的事,那你也隻能在藍總那裏下功夫啊,殷勤悶悶還是沒用。”
“怎麼會沒用呢?我把他說動了,他就不會傻乎乎地把遺產都讓給Lucy了。再說,我還怕他這個冤大頭把遺產全都捐給慈善機構,那我就虧死了!”
“他捐是肯定要捐的,但肯定不會全都捐掉,至少他得留點錢給你吧?”
“留還有個留多少的問題嘛。”
“所以你今天是去給他談捐款的事的?”她又想起那個婚都沒結就在愁兒子被酒缸上的錘子砸死的傻姑娘了。
“對呀,我不找這個機會逮住他說幾句,平時就更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