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mon以前沒幹掉陶沙,是因為沒機會。現在陶沙去澳洲攀岩,正是下手的好機會。如果說在城市裏殺個人很容易被發現被破獲的話,那麼買通一個人在陶沙攀岩時把他幹掉,就太隱蔽了,攀岩的人從岩石上掉下去摔死肯定不是頭一遭,誰也不會懷疑到謀殺上去。再說,事發地點遠在澳洲,就算有人懷疑是謀殺,誰又會想到Simon頭上去呢?
她急忙給陶沙打電話,不知道打了多久,終於打通了。她不等他問好寒暄,就急急地說:“Simon說要幹掉你!”
“是嗎?”
“真的,他親口說的。”她把Simon的原話轉述了一遍,警告說,“你得當心點!”
他很不以為然:“他開玩笑的。如果他真想幹掉我,就不會對你說出來了。”
“我開始也這麼想,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他說話一向真真假假,你怎麼知道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呢?”
“他幹掉我沒用的,我遺囑都寫好了,如果我不在了,我的錢都捐給慈善機構。”
“他說的不是你現在擁有的錢,是你將要得到的那份錢,也就是你爸爸的錢!”
“我爸爸的錢也一樣啊,如果我死在我爸爸之前,他會把我那份錢捐贈給慈善機構。”
“但是Simon可能不知道呢?”
“他肯定知道,我的遺囑存在公司的數據庫裏,等於存在他眼皮子下。如果他在打我的主意,不會不看我的遺囑。”
她鬆了口氣:“那可能他隻是想試探一下,看我緊張不緊張你……”
她說出這話就後悔了。果然,他嚴肅地追問起來:“這是什麼意思?”
“主要是他自己對我有那麼一點意思,所以老怕我心裏裝著別人。”
“你心裏有沒有裝著別人呢?”
“沒有,絕對沒有!”
“那李康呢?”
她結巴了:“那個……那個……Simon又不知道李康……”
“你沒告訴過他?”
“沒有。”
“怎麼不告訴他呢?”
“這個——不是師生不能談戀愛嗎?我告訴他,萬一他傳出去了呢?”
“他離著十萬八千裏呢,能傳到哪兒去?”
“但是——”
他直截了當地問:“你不把李康的事告訴他,是不是想給他一線希望,讓他來追你?”
她被他揭出心底的那點肮髒,有點惱羞成怒:“我希望不希望他來追我,關你什麼事?就算你真是我老爸,你都管不了我這個成年女兒,更何況你還不是我老爸呢!我媽願意不願意嫁給你,都是個問號!”
他立即蔫了,低三下四地賠小心:“我不是在管你,我是怕你上了他的當。”
“我上他什麼當?”
“他對你一直都是有企圖的!”
“什麼企圖?”
“你忘了我以前給你看過的聊天記錄了?”
“但他不是沒在飲料裏做手腳嗎?”
他有點語塞:“做是沒做——但是——不管怎麼說,你最好別理他,如果他覺得你對他還是有那麼一點意思的,他肯定會糾纏不休。”
“他哪裏有糾纏不休?”
“他怎麼沒糾纏不休呢?他不剛剛給你打電話了嗎?”
“不是他打給我,而是我打給他!”
“你幹嘛打電話給他?真的對他有意思?”
她本來又想發脾氣,拿“你又不是我爸爸”之類的話去堵他,但她不想讓他覺得她對Simon有意思,便實話實說:“主要是問問你爸送濛濛出國留學的事,結果他都沒聽說過。”
“我爸送濛濛出國留學?”
“你也不知道?那可能是濛濛自己在瞎吹。”
“也不一定是她在瞎吹,因為那是她和我爸兩人之間的事,沒必要告訴我們這些外人。”
“她說你爸要送她去哈佛讀EMBA,你說這有可能嗎?”
他想了想,說:“也不是完全沒可能,我聽說哈佛有專門為中國開設的EMBA項目……”
“隻要有錢就能去?”
“具體怎麼錄取,我不太清楚,但至少得是executive(高管)吧?EMBA裏的E不就是executive嗎?”
“濛濛說你爸爸會為她安排一個executive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