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空下來,吳姨母女,還有老王、蠍子眼,就有時間提出有關術界的各種好奇與疑問了,隻是古傲還心不在焉,念念不忘的想著廚房裏那個古怪的暗坑。
房東老太和朝歌並沒心情和時間,來回答幾個人滔滔不絕的疑問,大多數都是梁庫全權代辦的,屋內一時間眾人提問連連,梁庫唾沫四濺。
也可能是為逃避恐懼,等基本弄清了整件事的大致框架後,眾人開始各自講些有關算命啊、風水什麽的有趣故事來。
在清朝中晚期,曾有這樣一段公案,桐城有位叫趙應的秀才,年過三十,屢考不中。
落魄中,一日街上經過,忽被一位當街的算命先生喚住,批頭驚說:“公子近日必因詩文之過,苦受牢獄之災!”
當街危言聳聽、利益惑誘,本是一些沒真實本事算命先生的常用技倆,況且古代讀書人大多不同程度的讀過易經,雖不精深,但也懂得一二,對於當街算命的這種把戲,趙應自然早了然於胸。
平日全以一笑代過,隻是今日有些不同,要說這先生說些別的,趙應都不會心動,他卻說出自己的一個真實隱患。
趙應屢考不中,又有感於晚清政府的諸多腐敗,再加上本身性情的衝動,曾在朋友的聚宴上,即興詠出幾首抨擊時政的詩文。
要知道,早在清朝初期,就因為懼怕文人造反,曾大設過文字獄,很多在詩詞文章上有抨擊時政的作者,被含冤處死。
雖事隔百年,影響漸漸淡去,但當政者仍時刻注意著文人的動向。
趙應被勾起心事同時,卻也對算命先生另眼相看了,當想再繼續深知時,算命先生卻道:“我的道行很淺,隻能看出些徵兆。不如我向公子介紹一位高人,城東有位隱士張離,不但觀人百年命事,而且還能改命修運、解災消難。
“如果公子能得到他的幫助,不但可以避除牢獄之災,更說不定從此功名早成,金玉滿堂。”
趙應雖半信半疑,卻也被說的心裏癢動。找出幾個謝錢,便欲向城東尋去。
算命先生卻又道:“隻是這位高人很難請得動,許多達官富貴想謀一麵之機都不得入。要看你的福緣了。”
這樣一說有點讓趙應怯步,但轉又一想,自己雖窮為一介書生,但聽這位先生言,那位高人不交權貴,看人隨緣,說不定自己真的時來運轉。
於是按算命先生所說,急步向城東張宅尋來。
趙應剛到張離宅門,就看到有一童子守在院外,見趙應便道:“公子可是自城西來?”
趙應回道:“正是。”
童子道:“我家主人清早觀得雄雞立階,向西單啼三聲,斷今日辰時,必有應緣之人求入,命我特在此等候,現在正是卯辰相交。”
趙應心下不禁稱奇,這位隱士果然是位高人,且不說時辰說的奇準,而且這“應緣”二字裏,正含自己的一個單名。
難道真如自己所想,時來運轉?
尋思間,隨童子走入亭院,拜謁隱士高人,這張離雖不如趙應想像中的仙風道骨,卻兩眼炯爍,談吐不凡。
更讓趙應驚服五體的是,隻麵談幾句,這隱士張離便把他這些年來的生活波折、仕途不利等等不如意處說的分分明明。趙應也就越發的深信不疑了。
談的投機,趙應便表出相求之意。
張離略微沉吟,然後道:“我本不輕易為人改命,但見公子為人情善,又卓具才華,隻是運有不濟,能幫這個忙,也算是做一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