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誰解風情人(二)(1 / 3)

第二章 誰解風情人(二)

希望之淚

晨曦。睜開朦朧的睡眼,透過那一絲狹窄的縫隙窺視周圍的環境,看到了如昔的天花板,還有那些刺眼的陽光。原來太陽已早早升起,自己又熬過了一個失眠的夜,睜開雙眼卻依然帶著絲絲倦意,極不願意地掀開被子,然後穿上行裝,和每一天做事的節奏一樣,準備開始一天的“奮鬥”。 每一天都是一樣的生活,久了覺得有些煩悶、枯燥、無聊,卻又無法改變,就連每天的天氣都有著同樣的規律。一會陰一會晴,使得生活更加單調。這樣的氛圍已經持續了許久,也隻有每日以平常心要求自己,不要因單調而產生情緒上的躁動。 午後。一切似乎都突然間變化,電閃雷鳴,風雨交加,繼而引來一場從未見過的大冰雹。這是環境的一次巨大的改變,打破了曾經習以為常的或陰或晴天氣,在自己的眼裏,這不僅是一場罕見的冰雹,更是枯燥乏味生活的一次巨大轉折。瞬間就有了淋雨,在風雨交加的大路上奔跑的經曆。 來到北方一年了,對這邊天氣地變化莫測早有耳聞,但一直以來這裏卻都隻放著空炮,見了狂風卻不見驟雨,總讓人有些許失落,甚至會感覺自己被天氣玩弄著。 今天。卻真正領略到北方天空的喜怒無常,明明天空是豔陽高照,沒有絲毫變天的跡象,但卻在短短幾十秒的時間,風雨從天而將,而且夾雜著巨大的冰雹。和朋友一起走在大路上,卻是避無可避,隻能孤零零的當一次落湯雞,一開始還覺得被雨淋還算一件比較愜意的事,卻沒想到冰雹會越來越大,就像一顆顆子彈射到自己的身上,還好沒那麼大的衝力,否則自己也快變篩子了吧!此刻,我們也都象極了被獵人追趕的野獸,正全力逃離天空搜索的範圍。 終於。避開了冰雹,卻發現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濕淋淋的,男孩子的短裝完全貼在的身上,而女孩的裙子更是一大奇觀,完全不見了往日的嫵媚,此刻都是最狼狽的樣子。冰雹停了,但外麵的天空依然滴落著傾盆大雨,躲雨的人雖然都是一副狼狽的姿態,卻也一起談論著一年來這最不平凡的事,似乎都很津津樂道,完全忘記自己已被這突如其來的巨變弄得狼狽不堪。 雨停了。人也散了,沒有人繼續談論。但從大家離開時的表情可以發現,這場雨給他們帶來了快樂,每個人的臉上似乎都露出了絲絲滿意的笑容。 也許這裏的人都開始倦了吧!一年來被天空無情的玩耍,有風無雨,常常被它欺騙,以至於不願意再帶著傘出門。這樣單調的生活總是過於平乏,沒有一絲色彩,在這樣的氛圍下生活隻覺得自己會一天天邁向蒼老,卻沒有給自己的人生留下一點色彩。 如今。可能是一個嶄新的開始。至少在天空的那份寂寞被突然打破,接下來需要做的便隻剩下改變自己,讓生活不再單調,不在乏味。 這是一場及時雨,來得真的很及時。大雨傾泄的不止的天空的淚水,也傾泄著我們在這末世流年還殘存的希望,也許從這一刻這個城市的人不再孤獨,可以如天空般發生巨變。 這是天空留下的希望之淚。

流淚的蒲公英

蘇明第一次見到憂月的時候,我也在。那天蘇明穿了件白色襯衫,衣領在風中飄動。憂月穿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那時憂月和我都是高中生,而蘇明已經大學了。我知道蘇明在大學裏很受女生的歡迎,因為他的溫柔和體貼。而我們最初見麵的時候,我也能感覺到他的那般溫和。憂月的臉龐升起一團暖暖的紅暈。

蘇明是來我們學校看校友的,卻找錯了班級,隻好過來問路。後來他說要請我們吃東西。

是在學校旁那家叫“香草屋”的冰淇淋店裏見麵,他給我點了草莓聖代,給憂點了月香草果咖。我想他倒是很了解我們的口味。憂月坐在他對麵,很少開口。可我看得出來她的心裏已經漾滿了甜蜜。 憂月,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覺得你的品位就很不錯哦。蘇明突然說。 憂月笑了笑,用匙子攪拌她的咖啡。然後說,你的品位也不錯。我知道憂月沒有撒謊。 蘇明說,對呀,學習美術的人,總是要懂一些時尚的。我們都怔住了。後來蘇明告訴我們,他在美術係裏學習,經常練習繪畫,人物寫生。蘇明很厲害呢。我望著眼前這個英俊的白襯衫男孩,想,這下憂月又會怎麼想呢? 憂月很快與蘇明戀愛了。憂月時常告訴我,她和蘇明在一起時那些有趣的事情。憂月說,蘇明為她買了一件淡白色的衣裙,然後為她畫了一張素描。等到憂月把畫拿來給我看的時候,我明顯感覺,憂月的麵龐上有著一絲淡淡的悲傷。那不是屬於與他談戀愛時憂月的感情。這個表情應該是蘇明的,為什麼他要如此悲傷?我抬頭看著憂月,她沒有看出畫裏的情感。我歎口氣,所以她是幸福的。 我去找了蘇明的朋友,剛開始他死活不肯透露一絲一毫。後來我用100元錢買來了一個消息:蘇明有個前女友和憂月長得很像,但是她卻因腦中長了腫瘤去世了。我回到宿舍裏,等著憂月回來,把消息告訴她。可是等了一個晚上,也沒看見她回來。將近午夜的時候,憂月醉醺醺地回來了。倒頭就睡。我看著她的衣服有些紐扣都錯了位,就了然了。我咬了咬嘴唇,現在已經不能和憂月說那些了。 我再去找蘇明的時候,是初夏時節。蘇明在郊外寫生。我從側麵看見這個男孩憂傷的輪廓,就是那種表情。我跑過去坐在他身邊,我說,你打算對憂月怎麼樣?他沒有轉臉看我一眼,仍舊畫他的畫,過了許久才說,對不起。 一把火從我肚子裏蹭蹭蹭地冒起來,我剛想發作,他又說,你看,蒲公英開了。我一愣,順著他的眼神看去,毛茸茸的小生命四處亂飛。我又意識到他想轉移話題,隻好再次申明,蘇明,你要對憂月負責,不要老想著畫你的畫。蘇明沒作聲,我想他應該不會傷害憂月的。他比我更了解憂月。 我陪著憂月說話。憂月告訴我,那天他們都醉了。在蘇明的寢室裏,憂月發現了一張女子的照片,女子穿著一件淡白色的衣裙,像一個小小的天使。憂月一下子懵了,她跑到蘇明的身邊剛想問這女子是誰,不想就被蘇明擁抱住了。那時候憂月也忘記了掙紮,聽見蘇明淡淡的聲音,憂月,那就是你。 我說,那是蘇明的前女友。憂月哭起來,說,那麼他一直把我當作替代品麼? 我抹去她的眼淚,說,憂月,你有沒有想過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給我們點的那些東西,為什麼那麼符合我們的口味?憂月望著我。我說,因為他是早已安排好了啊。他從他校友那裏知道我們的口味,然後故意來吸引你的注意力的。他早就想把你釣到手了啊。 憂月不再說話了,淚珠一滴滴往下落。 憂月說她要與蘇明分手。可分手第二天,我卻聽說蘇明又找了個女朋友,還是那種喜歡穿淡白色的衣裙,留著黑色長頭發的女子,與蘇明最初的女友驚人的相似。我從未想過蘇明竟然是這樣的男人。 我再次碰見蘇明,已經是兩三個月以後的事情。蘇明攬著他的新女友,在街上經過。我走過去的時候,他似乎突然想起了我。然後他叫住了我,他說,上次作了一副畫,你如果想要,可以送給你。我同意了。 就是那副我們在郊外碰麵時候的畫。漫天都是飄揚的蒲公英,很純的一個畫麵。畫麵除了蒲公英之外,就沒有任何東西了。我問他,為什麼要畫這些蒲公英。他說,蒲公英是無根的,很自由。我仍然疑惑,他說,我是喜歡過憂月的,可是我不再能在一個女子身邊待這樣長久。我說,可是憂月很難過。

蘇明歎了口氣,說,憂月並不是愛我。她還分不清楚什麼是喜歡,什麼是愛。 我望著他,那麼為什麼得到她? 蘇明說,因為那時候我愛她。 我一直認為這是蘇明的詭辯,我不相信任何不負責任的言辭。蘇明走了之後,我把那副畫燒掉了。我不想再想起我的生命裏出現曾出現過這樣的男子。他讓我的憂月徹底地變了,變得沉默,不再有那般快樂的笑容了。她的憂傷常常像空氣一樣彌漫,揮之不去。 高考畢業後,我再與憂月相見時,她的眉目間有著隱忍的悲哀。她說她要離開這個城市。我問她,是因為蘇明麼?她沒有說話。最後她告訴我說,蘇明和那個新女友也沒有交往很長時間。最後她說,蘇明後來給我打過一通電話,他說了對不起,我問他第一次見麵是不是安排好了的,他說因為那時候聞到我身上有淡淡香草味道,才為我點了香草果咖的。 我愣住了,突然想起那個時候我的上衣衣角別了一根草莓圖案的胸針,那是鄰居家的小孩子送我的,因為我曾經請他吃過草莓。所以,蘇明應該是從這一點知道我的喜歡吃草莓的,是嗎? 憂月說,也許他是真的愛過我。 那個時候,她已經泣不成聲。 我在之後再也沒有見過憂月。很久之後一天我翻閱雜誌,偶然看見一篇有關花語的文章。說蒲公英的花語是:無法停留的愛。我突然想起蘇明,那個喜歡蒲公英的男子,那個說他無法在任何一個女子身邊待得太過長久的男子。而這樣漂泊的愛,其實是源於傷害。 蘇明愛著最初的愛人,所以記著她患病的時候那些憂傷的表情。所以他才會愛上憂月,再愛上無數個與愛人相似的女子。 記憶中,我仿佛看見那天的蒲公英在漫天飄揚,有很多的眼淚慢慢溢滿了空氣。

人生的最美,怎樣的擁有

無情的歲月摧殘了繁花的盛豔,留下一地的落紅,枯幹的樹枝,活生生的被時光埋棄,被歲月遺棄。四季輪回,各種各類的花相繼枯萎,名目繁多的花相繼接替。看那撒滿一地的花瓣,有時不驚感歎歲月殘忍,殘忍的不帶一絲絲的情味。 然而,漸漸長大的過程中,我逐步改變了當時年幼的想法,不再為絢麗的花朵凋零而遺憾,不再為坐落枝頭的花骨的凋謝而難過,也偶爾會想,許是萬物的生存法則,許是萬物繁衍的生存規律。大自然這位天匠,在打造著一幅幅別具一格的壁畫,在演繹著一出出細心雕琢的巨作。繁花的競相爭豔、怒放芬芳的氣息,在那個屬於它們盛開的季節裏,我們都深深的感受到了,深深的被吸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