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腦子渾渾噩噩,身體疲倦不堪,竟站著睡著了,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身體一歪就要倒下去,忽然腳踝吃痛,她一下子清醒過來,剛剛若不是被什麼給打了一下,現在她的身體已經倒在地上了。
朝著旁邊望去,夙夜漠然的臉沒有半分變化,隻是掃向子卿的雙眸加深了色彩,語調一轉,聲音幽幽拖長道:“剛剛見滅七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而今眼中一片清明,想必對這困境想到了應對方法。不如你來說說你的想法。”
子卿睡的迷迷糊糊被驚醒,哪知道其他人在說些什麼,頓時臉色有些迷茫,見著所有大臣紛紛朝著自己投來的目光,臉上緋紅一片,
這場景就猶如在課堂上睡著,被老師抓個正著,讓你起來回答問題一般,可是她連問題是什麼都不了解,又怎麼回答?
一人不禁嗤笑:“這文有文道,武有武道,平日裏飛簷走壁雖身輕如燕,可皇上將如此重要的國家大事問一介武夫,那未免有些難為他了。”子卿認識這個嘲笑她的老頭,分明就是上次想讓她出醜的那人。
莯月昭心疼子卿,他看得分明,子卿剛剛隻是睡著了,不然以他的才學又怎會回答不上,扭頭朝著丞相老頭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常年征戰,身上本就有一股強勢之氣,剛剛那一眼,帶著毫不掩飾的肅殺之氣,
丞相隻覺得渾身猶如被冰針貫穿,針針刺疼,年邁的丞相毫不示弱的回瞪回去,有些渾濁的眼眸帶著一絲老謀深算的意味在裏麵。
莯月昭收回視線,“皇上,這洪澇災害,每年頻頻來犯,末將雖常年在戰場之上,卻也覺得丞相之言有些不妥。想要真正治理洪水,恐怕得另想他法……”
他的話立刻引起了爭議,老頭連忙反唇相譏:“皇上,這洪水凶猛,老臣建議采用堤工障水,作三仞之城,如若不然,百姓們家園被淹,無法勞作,連基本溫飽都成問題,大將軍在戰場上英勇不假,可這百姓民生之事,又怎會明白?”
“不妥……”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來,子卿總算是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了,還得多謝爹爹剛剛故意給她提點,讓她明白現狀。
夙夜本來看兩方內鬥看得愉快之極,提這個問題用意也是想引發莯月昭與大臣的矛盾,他壓根沒指望子卿能回答上來,反而有些想看她出醜的意味,聽她忽然傳來的聲音,這才將視線轉移到了她身上。
“哦?怎麼不妥?”懶洋洋開口,他就不信,這困擾了殷國多年的困境,他會有什麼辦法?
子卿向前走了兩步,朝他行了一禮,“皇上,一人若是生病了,該如何?”
“自然是對症下藥,服用藥物方可見好。”夙夜想也沒想的回答,隻是雙眼緊緊盯著麵前的黑衣少年,他,還是穿淺色好看,不知不覺竟想到了其他地方去了。
子卿清澈的眸子隱隱有些光澤,嘴角含笑,轉身朝著所有人開口道:“不錯,一人若是生病了,最好的方法是對症下藥,吃的藥物肯定是能疏解身體病痛的,而不是去吃保養身體一類的藥物,那樣身體的病痛不但不能緩解,反而會變得更重。”
“你的意思是?”夙夜直了直身子,一改原先懶散的態度,直覺告訴他,子卿的話有可能真的會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