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佳人,對鏡梳妝,長而細軟的長發散落在手心,猶如盛開的花束。望著銅鏡中的人,子卿未免覺得有些陌生。似乎對於自己而言,還是男裝示人比較習慣。
夙夜得知她是女子身份以後,似乎和平日裏沒什麼兩樣,他沒有將這個消息聲張,所以子卿依舊是他的貼身侍衛。
唯一不同的是他再也沒有讓子卿穿過黑衣,記得他回宮的第一件事便是吩咐下人連夜為子卿趕製出了各種淺色衣衫。
子卿不明白為何,隻是發現她這個貼身侍衛也太過於貼身了一點。
比如春光明媚的早晨,夙夜上完早朝,途徑禦花園,興致突起,招招手指,“子卿,陪我下盤棋。”
“是,皇上。”
又如,執筆端坐紫檀桌邊,翻閱著近日上奏的奏章,夙夜從頭到尾,臉色沒有多餘的變化,隻是眉頭一挑,“子卿,你來看看這個奏章。”
“卑職不敢逾越,皇上恕罪。\"子卿躬身而行。
“讓你看你就看!”
“是,皇上。”
再如,用膳時分,夙夜坐在桌前,拿著筷子,冷眼瞅向子卿,“站著幹什麼,坐下來一起吃。”
“皇上,卑職……”
“讓你吃你就吃!”夙夜一聲令下,子卿隻得動筷子,隻是心中有些疑惑,為何來了這麼久,她基本沒看見夙夜寵幸哪位娘娘,他畢竟是皇上,這樣似乎有些於理不合,倒是自己整日跟在他身後,準確的說,夙夜做什麼都要扯著她。
“用膳之時,你在想些什麼?飯菜都要喂到鼻子去了。”夙夜的聲音冷不丁傳來。子卿下意識的摸摸鼻子,恍然才發現剛剛不過是他的一句玩笑,這已經摸著鼻子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夙夜看到她尷尬的動作,一時心中很是愉快,子卿這人平日裏總是淡淡的,似乎誰也進不了她的眼,她一向做事情都有條有理,何曾看到過她這樣迷糊的樣子。自從知道子卿是女子身份以後,夙夜看她不免順眼了許多。
“皇上,柔妃娘娘說她煲了湯,在門外等著求見,您看……”滅六走了進來,正好將兩人的氣氛打破。
被人打擾,夙夜的心情瞬間不好,眼中不耐,“不見……”冷冰冰兩字吐出,坐在一旁的子卿聽到此,柔妃?難道是她?
子卿上麵除了四姐五姐六姐尚未婚配以外,老大老二老三皆已經嫁了人,而二姐便是莯子柔,當年一見夙夜便傾心於他,愣是不管所有人的勸解進了宮,夙夜倒是待她不薄,一來便封了妃。
隻是這位二姐子卿從沒見過,也不知是怎樣的一人,“皇上,柔妃娘娘可是,可是我的二姐?”
夙夜眼謀加深,“說起來,你進了宮也沒有見過她,今日她既然來了,便讓你們見一見。”夙夜招手,滅六已經出去,片刻時間,一位盛裝打扮的女子婀娜娉婷的走了進來。
子卿打量著這位二姐,這一盛裝打扮,果然是極美的,頭上金步搖隨著她走路的搖曳,正如她那盈盈一握的纖腰,搖曳生姿,眼波似水,嘴角仿若盛開的花瓣,柔,果然是柔美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