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遮日,巍峨的山峰一片冷清,山之頂峰,一人素衣渺渺,身姿靈動,仿若月下仙子,但她一抬頭,舉手投足之間是濃烈的殺意,一片白光閃過,轟隆隆一陣巨響,
她所站的山崖被她猛烈的招式攻擊,瞬間崩落,那人臉色一片冷清,沒有絲毫慌亂,足尖輕點,一一從墜落的岩石之間跳躍,一個縱身,她便穩穩落在懸崖邊。
“子卿,隻是練劍而已,何必如此當真。”一道慈愛的聲音響起.
“我的世界沒有練習,隻有勢在必得的勝利。”那人轉頭,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赫然便是莯子卿。
麵前站著一位須發斑白的老人,“子卿,我所有絕學已經傾囊相授,隻有最後一件事,是關於經幡。”子卿聽此,忙收好了劍勢,躬身而聽,老者微笑著,嘴唇一張一合。
就在此時,一股疼痛從身體各處經脈傳來,身體猶如被萬千針紮,意識在這一刻蘇醒,她猛然睜眼,痛苦戛然而止,正巧對上一雙熟悉的眸子,這雙眸子眼中清寂不再,略帶幾絲關心。
原來隻是夢,呼出一口氣,昏迷前的一切再次回蕩在腦中,濃烈的血腥味,駿馬死狀慘烈,以及華染一刀劃胸的笑容,無一不充斥著子卿的大腦,看著麵前的人,外衣已經不在,隻身著裏衣,傷口也被簡單包紮,
“看來這些馬賊對你不錯。”明明是想要說些關心一類的話,到了嘴邊演變成了這樣一句。
華染眼中含笑:“因為他們要的是錢,隻要我們配合,他們自然不會虐待我們。你一直昏迷不醒,我才使用了一些手段讓你醒來,你不會怪我吧?”子卿看著他的笑臉,心中複雜萬千,昏迷之時,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夢中出現很多片段,正是這些片段,讓她得知了很多隱蔽的事情,比如華染想得到的東西,居然一直就在子卿手中,而她現在矛盾的是,該不該將經幡交給華染。
於情,他說他喜歡她,並不是因為其它。
於理,他救過她多次,就算是為了這份救命之情,她也該給他。
可是……她還是怯懦了。
“阿染,我會努力,總有一天,不需要人的保護存活下去。”子卿眼中有些歉意,但更多的是堅定,若不是她,華染不會受傷,見他外衣已經不見,估計讓馬賊們拿去送去華府了。
“這句話,我信。”華染淡淡回應,眼中有種子卿看不懂的光芒在閃爍。
子卿起身,發現她們所處在一間明亮的屋子裏,這間小屋四麵都是窗戶,屋裏光線很是亮堂,在這些窗戶周圍,來來去去有馬賊晃悠著。
子卿自知此地並不是那麼好說話的地方,拿過華染的手掌,一筆一畫在他掌心寫著,我們這是在哪?
回答她的隻有三個字,“間歇泉。”這三字對於很多人而言或許很陌生,但子卿曾有過聽聞,這個泉水很是神奇,是有間歇性的,或許幾個時辰以前,某處還是飛湍激流,然而就在一瞬間,所有水暫停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