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恭迎皇上。”一向冷清的柔軒殿今日終於迎來了黎明，夙夜像是一道暖陽，帶著侍衛們浩浩蕩蕩走了進來。
隻不過，有時陽光太過濃烈反倒變成了烈日毒陽，柔妃早已經料到他會來，但沒有想到，會是這般快。
垂頭行禮，心中雖慌亂，但表麵還是鎮定自若，愣是讓人找不到一絲破綻，夙夜徑直從她身邊走過，坐到一旁的軟榻之上，屋內香味嫋繞，很是好聞。
“起來吧，”夙夜不慌不忙的開口，招招手，示意所有人退下，柔妃起身，看到夙夜的眼眸一如既往，漆黑的眸子讓她看不出半點端倪，今日他來，會是因為莯子卿麼？
“柔兒，過來。”夙夜招招手，柔妃忽然心中一動，有多久，是有多久他沒有用這樣溫和的語氣喚過她這個昵稱了，隻是簡單幾字，眼淚幾乎快要奪眶而出。
柔妃再也顧不上所有，幾乎是撲著過去，“皇上……”眼淚盈盈落下。夙夜撫著麵前顫抖的女子，明明如同弱柳一般的女子，怎麼就能這麼狠心。
“柔兒一向堅強，今日怎麼就哭了呢？”夙夜語氣平淡，讓人聽不出任何情緒。
“皇上，臣妾上次衝撞了你，心感不安，這些日子我日夜抄寫《女訓》和經文，為的就是能夠贖清臣妾的過錯，臣妾以為你再也不理臣妾了，今日再見皇上，臣妾心中實在太過於激動，所以才會落淚，還請皇上諒解。”柔妃說的頭頭是道，
換做別人或許還真會為她這番話語打動，但她低垂在夙夜懷中的頭並沒有看見，夙夜嘴角揚起的一抹冷笑。
“柔兒又沒有做什麼讓朕不開心的事，朕怎麼會不理你呢？見你這麼擔心的樣子，是否是做了什麼讓朕不愉快的事情？”夙夜伸出右手，輕輕撫摸著柔妃的麵頰，
“臣妾一直在柔軒殿，一步都不敢踏出，怎麼還敢做其他事呢？”就算聽不出夙夜的語意，但人的直覺，此時有種危險前來的感覺。
手指繼續在她臉上遊離，慢慢的，慢慢的往下，托住了柔妃的下巴，柔妃的臉被那隻手抬起，迫使她對上了那雙黑不見底的眸子。
“柔兒，你再好好想想呢？”
柔妃心中已經有了計較，即便夙夜知道是她做的，那又如何，隻要他沒有證據，就不能把她怎麼樣，“皇上，臣妾不懂你的意思。”裝傻充愣，死不鬆口，唯有此計。
“啊……”屋內傳來女子的嬌呼，緊接著是肉體撞向一旁茶桌的聲音，“啊……”再是一聲慘叫，茶杯從桌上掉落，直接砸到柔妃的頭上，白皙的皮膚立刻磕紅一片。
“現在，你該想起什麼了吧？”夙夜從軟榻上起來，緩步走到一片狼藉的女子身前，手指捏著她細長優美的脖頸，柔妃眼淚啪的一聲就落了下來，落在夙夜手上，暖暖的。
“皇上，皇上，為何，為何你要這樣對我，柔兒做，做錯什麼了……”聲音幽怨，泣不成聲。
“錯就錯在，你傷了朕最在意的人，我警告過你一次，你不知悔改，還變本加厲，你以為你不鬆口，朕就不能拿你怎麼辦了麼。”夙夜眼中的嘲弄狠狠的刺傷了莯子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