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凋零,成群的鴻雁從頭頂飛過,季節在恍然不覺間變遷,隻是有時,轉瞬變化的又何止是季節,人的心境隨著萬物的變化而變化。
子卿仍舊是那身素衣,仍舊是那套男裝,仍舊是嘴角笑容清淺,”阿洛,送君千裏,終須一別,你就此止步吧。”
南洛看著麵前的人,表情淺淡,臉上的疤痕經過這一段時日的調養,淡下了不少,在白淨的臉頰,仍有些突兀。有些不舍,有些不願,臨別細細叮囑:“小卿,你放心,等我尋到紫英雲母,你臉上的傷痕便可以煙消雲散。”
“有勞你了,阿洛,其實這樣也不錯,至少不會有人懷疑我是女子了。”子卿淡然笑之,眼中眸光湧動,似有萬千光彩四溢,有著這樣眼神的人,又怎會是尋常之人。
“那小卿,一路小心,若是安定下來了,給我捎個信兒,也好讓我放心,對了,以後一定要多多注意身體,上次你重傷又剛好遇上下雨,身體入了寒氣,雖然現在已經調養好,但也要好好保重,不要再重蹈覆轍了。”南洛依依不舍,口中念叨著。
“知道了,阿洛,你回吧。”
“最重要的是,以後若不是緊急時刻,千萬不要再使用血凝劍了,那樣你縱然再好的內力也是吃不消的。”
“嗯嗯,是是,你說的對,趕緊回去吧,我記得下山之時你的藥還在爐子上呢。”子卿滿不在乎的點頭,推走了南洛。那時她沒有任何記憶,又怎麼知道血凝劍?連子柔都是誤打誤撞割破了她手上的印記。
以血為媒,以血祭劍,此劍乃用子卿內力所凝結,威力無窮,再配以絕世劍法,能夠發揮出的威力是不可估量的,所以那時花陌見到才會那麼驚恐。
可惜子卿那時並不會使用,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但今時今日的她,已經有了大不同的變化。不止是心境,連著所有,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認識。
南洛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漸行漸遠的素衣人影,心中喟歎,明明是單薄的人,卻總是想要扛起一切。小卿,如果你能選擇和我留下來,那樣該有多好。
“咯吱,咯吱……”落葉和枯枝被踩碎的聲音傳來。直到走到了南洛身邊,那人才停下了腳步,一件烏黑鬥篷從頭至腳罩下,風掀起鬥篷,露出了一抹白色。
“看樣子,你是失敗了。”耳邊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
“如果你的命令能夠早一點到來,我便不會將她師父留下的話告訴她,那時興許能夠留下她吧。”南洛轉身,恭敬的下跪行禮。
“誰知道呢,她那人,最是倔強不過,這一切或許就是天意,她,始終是要出現的。”黑衣罩麵的人淡淡道,語意清淺,讓人聽不出情緒。
南洛抬起頭,隻看到麵前一片黑衣,從那件寬大的鬥篷中緩緩伸出了一手,手指修長,骨節勻稱,肌膚白玉無瑕,比那女子的手還要美上幾分,
那隻手輕輕動了一下,示意她起身,南洛這次卻執意沒有起來,“主子,南洛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