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風寒說來就來,子卿的身子再一次病倒了,這一次,她的眼睛雖然可以看見,但是身邊的人卻是變了,這個晚上,她總算沒有再偷偷的溜出去,她捂著厚厚的被子,懷中抱著暖爐,心中一片荒涼。
“傾兒,夜已經深了,你還是早些歇著吧,不要又凍壞了。”青茯細心的為她將額角的發絲撥開,望著麵前這有些虛弱的人,他心中第一次有了愧疚之意,今日禦醫的話仿佛還縈繞在耳邊。
“禦醫,她怎麼樣了?”青茯著急的詢問著麵前已經年過半百的禦醫,禦醫將子卿的手重新放回被子中。搖搖頭,
“陛下,這位姑娘今日雖然隻是受了風寒,但是早些日子她便已經受過重傷,而且不止一次,應該有人告訴過她,不能再讓寒氣入體,不然就是很麻煩的事情,”
“那她到底怎麼樣?”青茯更是急了。
“她根基已毀,寒氣入體,雖然不致死,但身體隻怕會一直虛弱下去,再加上上次陛下你,你讓我對她用了禁藥,讓她忘記了一切,那本就是禁藥,此藥有強烈的副作用。
更是加劇了她內裏的空虛,昨夜這位姑娘應該是受了極大的寒氣,所以才直接導致了昏迷,”禦醫喟歎一聲,多好看的姑娘啊,怎麼年紀輕輕身體就毀成這樣了呢。
青茯倒退幾步,原來,原來竟是他害了她。
“陛下你也無須擔心,按照常理來說,這位姑娘受了這麼重的傷,應該早就沒命了才是,但是她一次又一次堅強的活了下來,靠的絕不是僥幸,剛剛微臣把脈之時,發現了一件怪異之事,”
“怪異之事?什麼事情?”青茯問道。
“上次你讓我給她服藥的時候我就發現了這位姑娘體內中有一股熱氣,那股氣並不像是江湖中的內力,具體是什麼樣的東西我也說不上來,但是我覺得這氣體,可友可敵,它在一定大小的時候可能對姑娘沒有害處,反而還有好處,但隨著它的長大,慢慢也會影響姑娘的情緒等等。
這一次我明顯感覺到這團氣體長大了不少,而姑娘昏迷不醒的原因或許和它有著關係,陛下,請恕微臣才疏學淺,並不知道姑娘體內中的氣體到底是什麼。”看著禦醫謙恭的模樣,青茯也隻得作罷。
“那現在該如何?”總之她現在沒有生命危險就好了,
“微臣先失針,隨後再開一些補藥,讓姑娘好好調養著,以後萬萬不可再受風寒了,慢慢調養,雖然不會完全好轉,但是也不會有什麼事。”
“先照你說的話辦吧。”青茯揮了揮手,讓禦醫過來施針,他站在一旁,看著那尖銳的針尖,一根根刺向她柔軟的皮膚,心中一陣心疼。
不由的想到了早上,其實這些天他早就在觀察著子卿,哪怕是子卿夜夜出去,也盡在他的掌握之中,他一直在等著華染的到來,但是他等到了,等到卻是華染無情的拒絕子卿的畫麵,難道一切都錯了,
他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在意著她?不然他怎會那麼絕情,昨晚子卿追了一夜的人,肯定就是他吧,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
如果他並不喜歡子卿,那麼自己的計劃不就泡湯了?而子卿的重要性也就不那麼大了,自己還用得著這麼費盡心思的演戲麼?
但是退一步說,華染那人自己好歹也相處了這幾年,還是有些了解,真真假假,從來不會從他臉上表現出來,自己能追蹤到他,那麼他也很有可能知道自己在那裏,因此才故意那麼說,嗬嗬,自己還差一點就相信了他。
“傾兒,你在想什麼?”青茯坐在子卿身邊,看到她神行落寞,仿佛一尊失去了靈魂的雕塑一般,她已經保持這個動作一刻鍾了。
“我在想這雪落下來的時候是如此美麗,但明日太陽一出來,便什麼都沒有了,煙消雲散,一點點都看不見了。”子卿說著無厘頭的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從她話中可以感覺得到一些落寞。
“傾兒,你無非是覺得孤單,等你病一好,我就舉行封妃大典,娶你為妻可好?”青茯握著她放在外麵的手說道。
“我並不想成為你後宮中眾多女人的一人,就好像今日那兩個女人那樣,”子卿搖搖頭,並不讚同這個提議,青茯心中有些不好受,一時之間也分不清他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