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還未曾開始,喜訊便鋪天蓋地而來,全國上下,酒樓中,市集中,就連那鶯歌燕舞的青樓裏這些日子以來,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都是此事,而當事人現在正心平氣和的捧著一本古籍認真翻閱著,一點都沒有身為新娘的自覺。
香兒領著一位嬌俏的女子進來,“姑娘,這是陛下親指江南第一布的裁縫,專門為你測量尺寸的,”
子卿聽到這句話,看完了最後一個字,才將手中的書本放下,抬起頭來,“好。”那位嬌俏的姑娘手中提著一個黑色的箱子,款款走來。
她看了一眼,就覺得此人很是熟悉,好像曾經在哪裏看過一般,腦中一點記憶都沒有,她看著那人朝著她眨了眨眼,“香兒姑娘,我要為這位主子測量了,勞煩你在外麵等候可好?”
香兒看了子卿一眼,似是不想離開,子卿饒是笨蛋,也該明白那女子的意思,不知道為何,就是覺得她很親切而已,也不知不覺按著她的話做,“香兒,你退下吧,完了我叫你便是。”子卿都開了口,香兒也沒有多餘的話隻好退下。
“主子勞煩你起身,我先為你測量一下,”那位女子將手中的木箱子放到了一旁,裝模作樣的從裏麵尋找著測量工具,直到香兒完全退出房外,關上了門,這人手上的動作一停,
“你認識我對嗎?”子卿很肯定的問著麵前的女子,說起來她甚至覺得這女子的臉和自己有那麼幾分相像,或許隻是錯覺罷了。
“卿兒!!!”女子有些激動的聲音傳來,她如何不認識,天下間還有比她更熟悉的人嗎?可是為何子卿的眼神是這麼漠然。
“你,你是?”子卿看著麵前女子臉上悲喜交加的表情,一時間心中也湧起很多想法,
“我是你姐姐啊,”原來喬裝成裁縫的這人本是子卿的姐姐,子舞,
子卿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漠然,姐姐?她何時又有了姐姐,青茯不是說她的家人早就死了麼?那麼這個憑空冒出的姐姐又是怎麼一回事?
“你,你先坐,”子卿將她引到一旁,為她沏了一杯茶。
“卿兒,我時間並不多,雖然我不清楚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爹爹和娘親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總之這個親,你成不得。” 子舞的語速很快,像是在爭分奪秒般。
“姐姐?我,我失憶了,以前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那麼既然你是我姐姐,就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吧。”子卿心中湧起了狂喜的心情,她總算不是孤身一人,她有家人,也有姐姐,和爹爹娘親。
“失憶!怎麼會這樣?”子舞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下事情就難辦了,她們好不容易查到子卿的下落,竟是要入宮封為妃子了,所以才由子舞扮作裁縫混進宮來,將子卿帶走,可是萬萬沒有想到子卿已經失憶的事情,
子卿也沒有料到她的反應會有這麼大,“姐姐,你快告訴我,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的爹爹娘親又是什麼人?為何我沒有和你們在一起,而是孤身一人在這皇宮中?”
“也罷,卿兒,我就長話短說吧,我們的爹爹本是黑殷的大將軍,下有七個女兒,最小的你一直女扮男裝示人,連家人都被你騙了去,由於皇帝的猜忌,爹爹用計製造了一家人都葬身火海的假象,為的就是護我們一家平安,可是那日清晨你卻悄悄溜出了家門,
當時情況緊急,我們舉家遷走,後來再派人前來尋你,卻得知你早就落下懸崖,生死不明,但是娘親占卜出來說你沒事,我們有了一絲希望,便一直找尋你的下落,直到後來得到消息,你已經去了獸族。
回來沒多久便是要和青茯成親,爹爹勃然大怒,而娘親也是苦不堪言,卿兒,你要原諒我們,我們之所以要離開你,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我們是為了保護你,”子舞的一番話說的十分快,但是句句重點,很快就交代了所有,
子卿還來不及細問,子舞已經拿起尺子開始為她測量,“想不到我的小弟弟竟還是個這麼美貌的妹妹。卿兒,姐姐今日無法將一切全部告訴你,但是你千萬不要和他成親,即便是成親,全場也要蒙著臉,一定不要讓任何人看到你的麵容。”
“舞兒姑娘,可是測量好了?”香兒在屋外問道,
“就快好了。”子舞飛快將所有工具擺出來,待到香兒進來的時候,便看到她正在認真的測量,“卿兒,你一定到記得我今日的話,你叫莯子卿,是莯家人,我們的娘親也是一個大人物,我們全家無時無刻都在思念著你,總有一日我們會一家團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