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老道歎了口氣,默默的摸出一個香皂盒大小的木匣子,目露思念道:“貧道乃五色陳雜的資質,修煉無望,當年師妹帶我去斷箭山脈曆練,沒想到在斷脊山峽穀中被人圍殺,我躲在那血靈礦脈的洞穴中躲過一劫,可師妹被人亂刀分屍,我隻找回一截指骨……”
青衣老道語氣哽咽,說到傷心處竟是老淚縱橫,狠狠的吸了吸鼻子,將那小匣子遞給陌北辰,哀聲道:“小老弟,貧道看得出你是個守信重義之人,否則早就卷走我的攤子跑人了,畢竟貧道除了一身蠻力並無修為,誰也奈何不了。貧道想請你把這匣子帶到斷脊山峽穀深處,讓她……入土為安,我這輩子是沒法去了,唉!”
陌北辰由始至終都緊緊的盯著青衣老道眼神,死不鬆眼,卻並未看出什麼破綻,反而那情感的流露十分真摯,暗道:“這牛鼻子不該會有什麼陰謀詭計吧?”
不由得順著他的話問了好幾個問題,對方均是對答自如,這時那青衣老道無奈的歎道:“唉,自作孽不可活,當初用九星訣騙你是貧道的不是,那部《演武》雖然也是一部低劣品,你也別嫌棄,就當貧道和你交個朋友吧,所謂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不信我也怪不得你,罷了!”
說著,落寞的收回了那匣子,佝僂著身軀拱手告辭。
看著青衣老道蹣跚的腳步,陌北辰皺眉想了想,反正自己也要進入斷脊山峽穀尋找血靈火源,這種事算得上舉手之勞,幫一把也無不可,唯一讓他還有些猜忌的是,那根纛旗有些神秘,一部《演武》或許牛鼻子不懂,但那纛旗甚是不凡,怎會有這麼多好東西?
想著,他追上前道:“老頭,要我幫你也行,你說說這纛旗的來曆?”
青衣老道微微抬頭望著暗紅色的纛旗,目露追憶,道:“這杆纛旗是貧道的先師淩宗子留下的唯一遺物,曾帶著貧道和師妹浪跡江湖,如今貧道孤苦無依,唯有與它為伴才能找到一絲寄托,你就別想打它的主意了。”
陌北辰沒聽說過淩宗子這麼號人物,不過以這牛鼻子的資質,估計那淩宗子也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散修,不願多想,抬手道:“拿來吧,我幫你!”
青衣老道一愣,隨之大喜,一麵激動的將匣子和斷劍交給他,一麵顫聲道:“半年後便是貧道師妹的祭日,你好人做到底,得答應貧道,一定要等到那一天將其入土,為她焚香三日,不管成不成,這口斷劍都給你了,不用還了,如何?”
見其點頭,青衣老道伸出枯槁大手,道:“事關師妹遺骸,請見諒,咱們擊掌為誓!”
陌北辰搖頭無語,但念及穆雨寒內心也是極其悲慟,倒也能理解他的心情,抬手擊掌後,告辭離去。
青衣老道看著陌北辰遠去的背影,麵色恢複了平靜,老眼中閃過一抹精光,扛起纛旗晃身之間沒了人影,半點風塵也未帶起。
陌北辰來到皮革鋪,用僅剩的身家選購了一隻材質上佳的皮囊,將斷劍插入皮囊,反手縛於後背,出了小洪城,望著斷箭山脈方向快速趕路。
……
客棧的一間雅致的房中,悅兒看著那素衣女子咯咯直笑,道:“小姐,那邋遢老頭笑死我了,竟然要收你為徒,小姐你可是……”
“再不長記性,以後別想出來。”素衣女子淡淡將她話語打斷,看了一眼縮了縮脖子的悅兒,道:“沒想到騰菁會親自帶隊!”
悅兒呫囁道:“聽說袁青之和黃化也出現在小洪城,我一人去斷箭山脈怕是應付不過來啊!”
素衣女子輕輕嗯了一聲:“袁青之狂傲自負,絕不會前往,鶌鶋雖好,但也不是了不起的寶貝,宗門楚翹不會因此前往。花仙穀和無塵道宗受鍛器堂之邀觀摩弟子招收賽,也不會參與。能威脅你的隻有騰菁和黃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