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北辰道:“內修境,是能與我生死相托的兄弟,所有不出意外,這次的以武止殤能讓他有新的突破。”
端木彠沉吟片刻,凝重道:“拜師就不必了,並非因為他是你兄弟,而是我不想誤人子弟,這等天才不能因我而誤,指點一二是可以的。”
見其不解,又道:“你有所不知,戟法之艱無以言述,我的戟法並不純正,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根據槍棍而摸索,這也是早年我戰力難以發揮的原因,直到先天後期我才真正的接觸戟法而有所成就,這還是沾了我師兄午陀的機緣。”
“哦?難不成午陀也是用戟?”陌北辰甚感驚訝,畢竟,能具備戟法專精的少之又少。
“這倒不是!”端木彠一麵架船繼續搜尋龍影息生長區域,一麵目露回憶,道:“據說,在我沒出世之前,老爺子有一次代領盾刀隊外出曆練,回來時便帶回了一個飄在海中的棄嬰,當時冰雪封天,那棄嬰已被凍成了冰棍一樣,卻並沒夭折,帶回北海魚村後足足睡了十天才哭出聲,哭聲驚動了很遠,而所流之淚乃是血淚。”
陌北辰心頭大駭,他能聽出端木彠說到後來語氣極為沉重,也知道這名棄嬰應該說的就是午陀,禁不住對其身世感到無比的好奇。
端木彠沉默了良久才道:“當時,師兄雲琛十一歲,聽他說,那棄嬰流下的血淚在麵頰上竟然如筆走龍蛇一般化開,在那臉頰上形成了一副血色刺青,哭聲停止便睜開了雙眼,其瞳碧綠,宛如狼瞳。”
又沉默了片刻,他續道:“當時村中有不少人在場,均是感到詭異無比,紛紛要求老爺子將那棄嬰了結,或是送回大海,任其自生自滅,他們覺得那棄嬰是不祥之兆,老爺子自是不忍如此,將所有村民都喝退後隻留下了雲琛師兄,就在那時,卻見那棄嬰翻身而起,朝老爺子倒頭便拜,依照那棄嬰當時的骨齡,應該有五個月大。”
陌北辰心頭狂震,這到底是什麼存在,同時也好奇,午陀看起來很樸實啊,並無什麼異像嘛?
又聽端木彠道:“那棄嬰在床榻上朝老爺子磕了三個響頭後說了句‘午陀感謝不殺之恩’,便睡了過去,再次醒來後除了臉上的血色刺青還在,已和普通人無異,連那碧瞳都恢複了正常。老爺子為了不讓村民介懷,一直讓那棄嬰呆在後院中,這一呆就是六年,他再未說過一句話。”
端木彠歎了口氣,看向陌北辰,道:“他就是午陀,那六年隨老爺子讀書習字,從未做過出格之事,他七歲那年,我五歲,因資質不錯被老爺子收為弟子,他很少觀看我們習武,大多都在後院發呆。雲琛長我不少,因無法玩到一起,便常去後院找他,那時他才慢慢開始說話。”
“在他十歲那年,他想隨老爺子出海,但老爺子看了看他臉上的血色刺青,黯然地搖了搖頭。不過,第二天,老爺子便改變了主意,決定在半月後的出海曆練帶上他,你猜為什麼?”
端木彠說完,看向陌北辰,嘴角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