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從噩夢中驚醒，一遍一遍的腦海中糾纏的記憶就如一條滑溜的毒蛇，纏繞捆綁，將她勒得氣喘籲籲。
蕭若北揉了揉眼，才發現臉頰兩邊都是冰涼的濕度，她苦笑一聲，起床換上外套出門。
半夜兩點多，街上的人少得可憐，一路走了兩條街，遇到兩三個流浪漢站在街角朝她傻笑，就如同平常的她。
她覺得自己像極了那些流浪漢，現在的棲身之所也不過是暫時的，或許有一日，她也會如同他們一樣，孑然一身。
漫無目的的散心並沒有讓她的心情有所緩解，反而更覺得壓抑。
走著走著，前方“魅光”那閃耀的霓虹在夜晚依舊突兀。
若她記得沒錯，這裏是裴向楠那幾個壞蛋的聚集地。
想到這，她果斷的轉身往回走，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
“嫂子——”
“……”
秦越然那張欠扁的臉即刻跳進視野中，眼尾上挑，一臉的壞笑，“嘿嘿，向楠比我老兩個月，叫你嫂子也不為過。”
“……”蕭若北緊擰著眉，說不出話。
大晚上的，果然隻有她這種精神有問題的傻子和這樣的花花公子這麼有時間不睡覺。
秦越然指了指後麵魅光的大門，“進去一起坐坐？”
“不用了，我……”蕭若北趕緊搖頭拒絕。
秦越然卻拉著她不放，一副不分你我的親昵樣子，“沒事兒，我請客，來吧來吧。”
簡直是被硬生生拖進來的，裏麵音樂嘈雜，燈紅酒綠，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
“太晚了，我要回去了。”蕭若北抗拒地扯著自己被拽著的手臂。
可這樣小的力氣在男人麵前簡直不值一提。
秦越然可沒那麼容易放過她，本來今天就心情鬱悶，被前兩個月認識的小空姐甩了，一般這種時候，總要叫上幾個哥兒們出來不醉不歸，結果叫到裴向楠的時候，他居然直接無視他，話都沒說幾句就掛他電話。
這下，這個小嫂子在他這裏，看他裴向楠出不出來。
包廂挺大的，裏麵坐了不少人。
蕭若北一進門就覺得壓迫，“秦總，我真的要回去了……”
秦越然拍著她的肩，將她往前推，“誒，小嫂子，別跟我客氣了，以後私底下叫我越然小弟就好了。”
“……”
這人老她這麼多，她還真叫不出小弟那兩個字。
推搡間，蕭若北已經被迫坐在沙發上了。
“越然，不錯啊，才出去一會兒就找到個這麼好貨色，看來你被甩也是因禍得福啊！”不一會兒就有人打趣。
秦越然倒是頗為正經地沒附和那人的笑話，“去去去，這可是我小嫂子，別瞎扯。”
“小嫂子，你等我一下。”秦越然笑眯眯地跟蕭若北說了句，又吩咐旁邊的幾個朋友“照應”著她，這才安下心來出去打電話。
蕭若北坐在那，被幾個人監視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隻能幹瞪著眼。
有陌生男人主動坐過來跟她聊天，都被她瞪得有些尷尬，訕訕地又走了。
“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