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講講！”李達知道，自己判斷的方向沒有錯，“是什麼親戚？”
“林曦的家雖然在成都，可是她有一個二叔，叫林裕華，曾經就住在浮水鎮上，但是一個月前，林裕華搬走了。”
“這個叫林裕華的，以前是做什麼的？為什麼要搬走？調查過嗎？”
“這個不用調查，我認識他。林裕華以前在鎮上開小超市，可兩個月前，他的女兒林婉因為中考成績沒有考好，就跳河自殺了，她的屍體浮起來後，順著浮水河漂到下遊的石園鎮，才被人發現。死了女兒，林裕華一家人太過傷心，就把超市轉手給別人，搬離了這個傷心地，到縣城裏去了。”
“也就是說，這個死去的林婉，算是林曦的堂妹？”
“對，是的！”
李達想了幾秒又問：“你確定，林婉當初是跳河自殺的？”
“這個確定，這件事是石園鎮的王隊和我一起辦的，屍體表麵沒有任何傷口，也沒有被侵犯的痕跡。據林裕華交代，當時中考成績公布後，林婉考得很差，林裕華為此大罵了她一頓，結果她在家裏大哭了一場。第二天一大早，林裕華就來派出所報案，說女兒一晚上沒回家，不見人。我們在浮水鎮以及周圍鄉村找了兩天，都沒有找到，結果屍體在石園鎮浮了起來。”
李達又問：“林婉的死，確定跟黃二狗沒有關係嗎？”
盧峰顯然微微一怔：“跟黃二狗？這個能有什麼關係？當然，我們最開始也曾一度懷疑過，但最後調查出來，應該和黃二狗沒有關係。”
“不要跟我說應該，我要確定的。”
“我確定，確定沒有關係！”
李達再次思考了幾秒鍾，忽然下了命令：“立刻去鎮上，把黃二狗手底下的那幫混混全都抓起來，一個也不準留，全部帶到派出所，我要挨個挨個地審問。”
“好，我馬上就去辦！”電話那頭的盧峰雖然不太明白李達此舉的目的，但這是上級的命令，他立馬就答應下來。
李達掛斷了電話，收拾心情，和張江海一起離開入龍橋，朝浮水鎮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李達還是相信自己的判斷，林曦的身上存在太多的疑點。現在黃二狗死了，他手底下的混混們沒有了老大，一方麵說話的底氣肯定不如以前那般足，另一方麵也就沒有了怕說錯話的顧慮，一旦審問他們，有些以前不敢說的事，現在多半就會說出來。
盧峰的辦事效率是一流的，李達到派出所隻等了十來分鍾，黃二狗的手下們就陸陸續續地全被帶到了派出所。二十幾個人站在派出所的大廳內，心驚膽戰地低著頭，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將會是什麼。
李達走進唯一的一間詢問室，叫盧峰帶一個人進來。
野牛被帶了進來，他在李達的對麵坐下，神情略顯緊張。
“林裕華你認不認識？”
李達的第一個問題，讓野牛情不自禁地愣了愣。他原本以為派出所是想調查黃二狗的死，這才把自己抓來，沒想到遭遇的第一個問題竟與林裕華有關。
“我不認識。”野牛思考了兩秒鍾，回答得很小聲。
“羅三你認不認識？”
李達的新問題又讓野牛一愣，回答說：“認……認識。”
“他是做什麼的？”
“開飯館的。”
“餘東你認不認識？”
野牛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不知道李達的葫蘆裏賣的什麼藥，隻好老實地回答說：“我認識。”
“他是做什麼的？”
“開旅館的。”
“林裕華你認不認識？”李達忽然又重複了第一個問題，而且嗓音更加冰冷。
“我……我不認識……”野牛嚇了一跳，險些說漏了嘴，心裏暗暗想，原來李達是在這裏下了個套兒。
“他是做什麼的？”
“我不認識他，他是做什麼的，我也不曉得。”野牛對自己的回答很滿意，心裏暗暗地得意。
可坐在對麵的李達卻忽然暴怒了。他一拍桌子站起來，喝道：“同樣是在鎮上開店，羅三和餘東你都認識，可林裕華你卻不認識？鎮上的人都認識林裕華，為什麼偏偏就你不認識林裕華？”
野牛嚇得渾身哆嗦，這才知道自己早已陷進了李達的問題圈套當中。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