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秀忠慢慢的說道：“師父叫我下山探望親人，偏偏遇上古書上記載的千年靈物。這東西不除掉，早晚還會害人。此蛇名叫‘水龍彪’又名‘水線子’。世間最毒莫過於蛇，蛇中最毒莫過於火龍彪，又名‘火線子’。火龍彪住在大煙窗裏。以吸食火焰為生，本身無種類。它是由老煙窗，如，熬糖的蔗糖廠，造酒的酒廠這些上百年，甚至數百年的煙窗裏自然生成，或其它蛇類竄進煙窗內，因煙窗高大，暖和避風，想在裏麵越冬。冬臘月糖廠起爐後再也出不來了，受到煙焰熏染，變異成巨毒蛇火龍彪。五百年遭一次劫難，上了一千五百年可以噴煙吐火，能與天罡五雷抗衡。或因煙窗年久倒塌，或者人工遷移爐灶，或者拆掉隻要見了陽氣，到夜晚容易凍死，這是它至命的弱點。
第二就是水龍彪，也是水底蛇，水線子。世間上的成語：巧舌如蓮，舌吐蓮花，是指口才好，能講會說的人。剛才遇上的正是千年水底蛇“水龍彪”。水龍彪生活在沼澤爛坭底，既可取地下水中氧氣，又與人世隔離。小的時候在晚上順著地下水上噴時，便出坭吞食戲水魚蝦。覓食一次，可養半年不吃。每五百年它的信子‘舌頭’添長五尺，舌尖多分一岔。上了三千年，它的蕊信長可伸三丈，信尖分為五岔，可以展為蓮瓣，隔山取物。到了九千年可以飛升宇宙，移籍仙班。它有一個至命的弱點，未滿九千年不能見陽光。就好比魚上沙灘，人入水中，一個時辰會死去。第三是活麻中生活的蛇，名叫麻蠶子，不必咬在身上，隻要它住過的地方，不論是什麼草木，隻要人去碰上便會中毒。惜日有一位捕蛇大師，聽說活麻林有一毒蛇，自誥奮勇，要為地方除一大害。把捕蛇工具帶上，到活麻林，用竹棍將活麻趕開，挨排挨排尋找。果然一根麻杆上纏著一條小蛇，頭大如指拇，身細根毛筆杆大不了多少，全身烏黑相兼的麻點。大師心中一喜，準備戴上防毒套，實行逮捕。這時覺得左手五指發脹發麻，一看五指烏黑，慢延到手掌上。右手急忙拔出短刀齊左掌腕劈斷。後來大師痛恨失去一手，用生石灰鋪在地下，約二三尺寬，把整個活麻林圈起來，用酒和桐油混合加熱，加雄黃粉末半斤，放在手提桶裏蓋好。全身用三四指寬的牛皮纏裹。第二次尋到它，用油火燒死。其餘眼鏡蛇，餎鐵頭。王字頭它們是統領一方的蛇主，不隨便亂咬人。蛇類盡管顏色千奇百怪，種類繁多。它們是有組織性的，第一要避開人類，不和世人見麵，亥時出洞子時歸。在光天化日之下，若與人類見上三次麵劫數難逃。若開口咬人必然萬劫不複。人與蛇一陰一陽互相生存本無仇怨。今天蓮花田的水龍彪不顧修身之苦，現身傷人，自是獲罪，天理難容。我去把爛田的水放幹，師父給我的路費拿兩個大洋去，請幾個人買兩三千斤生石灰回來，辦好了，通知我，我自有辦法除掉這個孽障。”
這時四嬸把飯菜已弄好，叫道：“忠兒吃飯了。”
楊玉坤也道：“忠兒，你先把飯吃了，我歇一會兒。剛才在田間時候，現在還心有餘悸，有一種可怕的心理感覺。”
秀忠道：“四叔放心，這次清理後，毒氣都可以消盡。”
秀忠正吃飯，聽見四叔叫道：“大哥，大嫂你來哪。你看誰回來了。”
素娘道：“果真是忠兒回來了。”我們走胡大嬸門前過，胡大嬸說你們兩個才回去，你家來了貴客。一個白麵書生，我估計不錯應該是你家忠兒回來了，其他人不會到楊玉坤家裏去。秀忠聽見是娘和父親來了，放下飯碗，跑出門叫道：“父親，娘你們來了。”
順清見兒子長成亭亭玉立，一介書生，心裏有說不出的高興。素娘見到兒子，心裏一驚，好象在那裏見過。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剛懷上忠兒的時候，夢見一個書生被雨淋得落湯雞似的，站在屋簷下躲雨，我開門看見，他是那麼的可憐。他上前來說：“媽媽我好冷啊，借媽媽的房屋避避雨。”他沒有多說一句話，便在風雨中離去了。忠兒給那書生一模一樣。素娘掉下幾滴眼淚，心想忠兒啊！你原來隻是借房子躲雨。你的一身都在風雨飄搖中奔走。也罷，男兒誌氣在四方，不能強留在膝下。至於夢之事，不能道破。一旦道破，忠兒的命運更加坎坷，隻能永遠蔵在心裏。秀忠以為母子許久不見，娘激動得流下眼淚，說道：“娘，孩兒回來晚了，讓娘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