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大屠夫公判設刑場,二善人因果遭惡報(1 / 3)

馬延華下令通知各路弟兄們到指定地點集合。等到太陽下山,馬延華帶著糾集的四五百烏合眾,到橋頭邊埋伏。想不到的是喜鵲投林,鷹先占。民團的人先入為主,馬延華的人後來是客,反而失去地利。不用說了,馬延華想到的伏擊最佳點,如何瞞得了更有先見之明的楊秀忠。這些苛肩實彈的歹徒們,喜孜孜的來到橋頭邊,正準備作好埋伏,迎接楊大哥。楊大哥卻還沒有來,而是鋪天蓋地的子彈,就像夏天初來的暴雨,稀稀疏疏下個不停。其實這幫人常常在口頭禪不怕死,到了關建時刻誰又想死。蟲蟻都惜命,何況於人。可憐馬延華這個軍中主帥死在亂槍之下,其餘嘍囉,四散奔桃,好多人把槍扔掉。那東西拿在手裏是賊證,不扔留著是禍不是福,便徒手逃命。民團的收益不小,跑脫了的不說了。沒跑掉的抓了近百人,這些人當中聰明的人也多,其中有一個人提頭說道:“保安軍爺們,我們不是土匪,是生意人。”

其他人也跟著鸚鵡學舌,說:“我們都做小生意的,被這夥賊搶劫一空,錢才不知他運何處去了。怕我們報案,還把我們夾持其中。謝謝民團的軍老爺救了我們,真是重生父母,再造的爹娘。”楊秀忠明知道他們撒謊,目的是求一條生路。楊團總還是把他們放了,隻有十多個負毆頑抗的持槍匪徒押回團部。原因有三;一,土匪頭上沒刻字。二,八九十人還嫌麻煩給他們煮飯。三,是特意給他們留一條悔過自新的生路,過於人殺多了有傷天和。借此理由讓他們一條路走。

還是有那不怕死的偏要往黃泉路上闖,那是有一個二三十歲的青中年人坐在地上發抖,手裏拿著一把大刀。楊團總用電筒一照,這個人身材一般,身子卻像篩糠一樣,褲襠潮濕還在滴尿。

楊團總問道:“你是土匪?”那

人道:“我不是土匪,馬大哥叫我跟他搶人。”

團總道:“你就跟著搶劫?”

那人道:“捉來很多雞,每人都有一隻,自己殺自己扒毛自己放在鍋裏煮來吃,有幹飯吃,有肉吃,還有酒喝。”

楊秀忠歎了一口氣,說道:“飲食為養命之源,為了一口食,連傻子都搶人。”秀忠知道他不完全是傻子,至少在十二三歲的智力上,問道:“你馬大哥現在在那裏?”

那人道:“被槍打死了。”

楊秀忠驗過屍身,此人衣著豪華,手指關節與眾不同,是地地道道的練家子,應該是馬延華沒錯。橋頭邊一戰擊斃頭號匪首馬延華;為什麼說馬延華成了頭號匪首?楊漢城歸隱後,不在其位不司其職,這個多謀狡滑的匪頭,想躲過一身罪責,倒成了太上皇。馬延華是太上皇指定的一把手,他也理直氣壯坐上第一把交椅。楊秀忠把傻子一起共十四個人帶回團部天早已大亮。有一件事卻發生了,就是這個傻子傻得真可愛,是一個天真成實的好人,他不會裝,也不會撒謊。他看見民團十多個人從門外進來,其中有一個是他唯一的親人二舅,傻子熱情的招呼道:“二舅!這段時間我不知你道那裏去了,你幾時在這裏當了兵,我好想你啊!”卻沒有一個人回應他,小隊裏隻有一個人,這個人正是第二大隊第五小隊隊長蔡東環,蔡東環什麼也沒聽見。不過,他有一點異樣,把臉麵移向側麵,這件事眾人都不知道,可那楊團總是何等敏感的人。

團總問了一句:“蔡隊長有什麼心事?下午吃過晚飯你到我臥室來一趟。”蔡東環看見外侄(外孫)被逮捕,心裏就驚恐。好似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又被團總這樣一問,差點把蔡東環的魂驚出體外。心髒就像撞鍾一樣,卟嗵,卟嗵跳過不停。整個身子都沒了底氣,手腳軟弱無力,左思右想事已至此,隻好賭博一把生死。瞞,是自找死路。楊團總精明能幹,不是好糊弄的。這個秀士屠夫,怒也斯文,喜也斯文,脾氣深不可測。幹脆亮底攤牌,生死隨其自然。蔡東環吃過晚飯來到團總臥室,見門已全掩上,沒有上門閂。燈光透出門縫,楊團總正審閱案件。東環輕輕扣了三下門,隻聞楊團總問道:“是蔡隊嗎?”

蔡東環道:“團總!正是在下。”

團總道:“進來。”

蔡東環走進室內,團總示意他在客櫈上坐下。團總叫我來應該是為了我的外侄(外孫)叫我沒有應承的事。楊團總說道:“蔡東環,你以為我是為了今天的事才懷疑你,那你就想錯了。其實你就是一個打家劫舍的土匪,你好在沒有傷害人命,這次頓關大案對你沒有牽連。把你知道的寫一份材料給我,包括你姑爺作過的犯案全部寫出來。千萬蔵不得半點私心,到時‘白刃擦肩過,斷處噴紅泉’想說都來不急了。”

蔡東環聽道這句話心裏打了一個寒顫,團總說話斯文,話裏的份量卻不斯文,到像一聲巨雷,震得人心驚膽寒。

蔡東環道:“我的確搶劫過兩次,贓物隻分得到一條棉被,三個乾隆通寶銅圓,六個小錢。很多遭過匪劫的人家都離鄉背景去乞討,從此以後我杜絕此行勾當。至於我外侄(外孫)怎麼與土匪在一起,這件事是根我加入民團有關。馬延華是我姑爺的徒弟,雖然他們恨我加入民團,有這層關係也沒為難我家人,可是有一個約定,就是要把團部重要消息傳遞出去,把我的外孫作為人質,這次橋頭邊攔劫楊漢城就是我送的情報。姑爺搶劫的事我不完全知道,他也有十多年沒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