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曉怡站在慕母的門前,鼓足勇氣,才敢敲門。
“誰?”慕母的聲音透過門傳過來,顯得悶悶的。
“婆婆,是我,曉怡。”朱曉怡忙不迭的回答。
“幹嘛?有什麼事?”
“你今天沒有吃早飯,我過來看看,看看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沒有,隻要是不看見你,我哪裏都舒服。沒事趕緊去花園接著幹你的活,我們慕家不養你這種閑人,你想呆在這就好好的幹活。”慕母的聲音裏充斥著不滿和憤怒。
“知道了,婆婆。隻要你沒事就行。昨天的燙傷還疼嗎?用我幫你換藥嗎?”朱曉怡聽到了慕母的逐客令,但是還會放心不下她,畢竟她已經不是年輕人了,上了年紀總會有一些不舒服。
“沒事,你趕緊滾,看見你,我哪裏都疼。”
“那好,婆婆,我去幹活了。”朱曉怡聽出了婆婆的聲音沒有什麼異樣,知道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被罵就被罵吧,反正已經習慣了,隻要慕母沒事,什麼都好說。
慕母聽到門口的腳步聲越來越小才鬆了一口氣。無論她在外人的麵前是多麼強硬的女人,多難的對手,事業陷入多深的低穀,她都能堅強的撐過來。但是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那個叱吒商海的女強人了,她有了兒媳婦,有了孫子,再是不喜歡,也不能讓他們沒有痕跡的消失。
慕母呆坐著床上,看著床頭自己已去世多年丈夫的照片。雖然是自己的合法丈夫,雖然他們一起過了那麼長的歲月,但是他們根本沒有多少的感情。他們兩個就是典型的為了家族的利益聯姻的,多近的距離,即使後來有了慕子浩,他們的關係依然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慕母知道,和自己在一起那麼多年的男人其實心裏是有一個女人的,當然肯定不是自己。她很那個女人,她和現在自己的兒媳婦朱曉怡是一樣的,同樣是窮人,同樣是偶爾的闖進自己丈夫的心裏。雖然他們的愛被自己扼殺在搖籃裏,她依然是恨那樣下賤的人。一直在自己的丈夫臨終的時候,他嘴裏念的依然是那個女人的名字。
慕母閉上眼睛,她不忍心看現在這個家,現在這是什麼家,什麼都在自己的掌握之外。自己的兒子為了一個和住在自己丈夫心裏一樣的女人,一樣那樣卑微如螻蟻的女人背叛自己,放棄大好的前程,放棄養育他多年的自己。到現在逼迫的自己承認他們的關係,卻在家裏處處顯示他們的恩愛,幾乎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慕母其實沒有那麼喜歡沈婉柔,可能在他們的世界裏,根本沒有多少真心。她隻是想鞏固自己家族的事業,她隻是覺得慕子浩如果跟沈婉柔在一起不會做出那麼出格的事情,不會完全忘記自己的存在。歸根結底,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無論是朱曉怡還是別的窮人家的女人,她都覺的她們的目的是不單純的,因為現在的慕母雖然看起來霸氣依然,其實她所擁有的不過就是慕子浩和錢。
沈婉柔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她控製不住的亂扔東西。她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憤恨,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自己變得開心起來。本來,她和慕子浩的關係已經那麼穩定了,本來就可以談婚論嫁了,朱曉怡這個賤人出現了,還帶著一個五歲的雜種。從此,她變成了上流社會的笑柄。一個帶著五歲孩子的媽竟然就那樣輕易的奪走了自己的愛人,連帶著還有同樣的事業有成的穆伯誠對她也是青睞有加。這個女人到底是用什麼樣的方法迷惑了這麼多的男人?讓這些男人都對她死心塌地的。
沈婉柔不能原諒朱曉怡,她沒有慕子浩一樣能過的興高采烈,她也可以拋棄慕子浩,但是她不允許,別的女人從自己的手上奪走。
沈婉柔把屋裏能摔得東西都摔了一個遍,累得坐在床上。樓下的傭人們聽到樓上的聲響,也能猜個大概了。畢竟沈婉柔和慕子浩的事情,他們不可能是一無所知的。到那時相比沈婉柔,他們更喜歡的可能就是現在的少奶奶朱曉怡。她不是什麼上流社會出來的千金,帶著他們能接近的氣息,不是高高在上的指手畫腳。
一個女人在樓上拚命地砸東西,另一個卻在花園裏賣力的幹活,根本不用動腦子,大家也知道誰的人氣更好。
沈婉柔完全放鬆在躺在不怎麼舒服的床上,她有一點累了,混混欲睡。就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她摸索的半天,看了手機上是那個人的名字。心裏更加亂糟糟的了,但是手機不停的響,讓她很是煩躁。最後還是接了電話。
“喂,你幹嘛?”沈婉柔沒有一點好氣的。
“婉柔,你怎麼這麼大的脾氣啊?”
“我告訴過你,不要叫我婉柔!”沈婉柔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句話。
“那叫你什麼?柔柔?還是親愛的?”電話那端的聲音沒有一點生氣,反而是玩味的調侃。
“你到底想幹什麼?直接說!”沈婉柔沒有心情再墨跡,一想到這個男人,就會想起自己和這個男人做的事,心裏就一陣惡心。
“我不想幹什麼,我就是想知道你在幹什麼。”
“我幹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麻煩你滾遠點,別再騷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