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掩藏著光明的種子,隻等我們用瞳孔去發現。
生存還是毀滅——人類永恒的命題,我們永遠無法預計未來,也無法想象科技的發展會給人類帶來什麼?更好的生存空間?或著是更迅速的毀滅。也許,當人類為了一點點科技的進步而沾沾自喜時,其實已經步出了毀滅的序章。
“嗚~嗚~嗚~嗚。”
刺耳的救護車聲猶如一根尖銳的利刺,劃破了夜空的寧靜。今夜的上京注定是個無眠之夜,無數人在窗口望著天上的繁星祈禱著,祈禱著英雄的平安。拆彈部隊——多麼光榮的名號,他們猶如伴隨死神的舞者,一次次的拯救著普通的民眾,一次次的在絕望中托起希望的種子。
但是今天,也許就有這麼一名舞者將要離我們而去,永遠的離我們而去,留下他白發蒼蒼的父母,嗷嗷待哺的女兒,還有美麗的妻子。死神,終究是喜怒無常的;炸彈終究是冰冷而毫無感情的。生命有多脆弱?隻有炸彈爆炸瞬間飛濺的血花才能知道。
“哐!”
手術室白色的大門重重的合上,門上閃亮的紅燈深深的刺痛著英子的眼睛。她下意識的想要用手遮擋,卻發現淚水已經布滿了她的眼眶。手術室的大門是平靜的,如同一名平靜的老者,默默的守護著這生與死的通道,沒有人知道下一刻自己會不會死去,也沒有人知道明天,是否能重新站起。生與死的距離有時不過就是一道門,我們恍惚的如同虛幻的影子,一跨而過,就這樣死了,不泛起一絲漣漪。世事無常,生命亦然。
一百多平米的手術內站滿了忙碌的醫生和護士,幾平米的手術台上靜靜的躺著一個男人,那並不高大的身體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焦黑。胸口上,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甚至能清楚的看到裏麵的心髒——那近乎已經停止躍動的心髒。
“心律!”
“0!”
“血壓!”
“0!”
“呼吸!”
“0!”
“上電擊器!注射地塞米鬆快!”
手術室裏,回蕩著主治醫生瘋狂的叫喊聲。
“活過來!你不能死在我的手術台上!”醫生劉明心裏瘋狂的叫喊著。
“心率!”
“0!”
“血壓”
“0!”
“呼吸”
“0!”
一切都是徒勞的,盡管醫生護士全力的搶救,盡管手術台的無影燈調到最大的功率,盡管他們用盡了所有的措施,手術台上的年輕人依舊漸漸失去了生命的光澤。也許這就是生命的定理,人類再強大,科技在發達,人類也無法戰勝死神的威脅。
護士們搶救的手停了下來,一些人的眼眶中還迷上一層淡淡的水霧。
“你們幹什麼?搶救!電擊!繼續加大功率!腎上腺素呢?繼續加大注射計量!”手術裏劉明依舊在怒吼著。
這時,一雙蒼白的手搭在了他的肩頭,憤怒的劉明已經分不清是他在顫抖還是後麵的手在顫動,隻知道身後傳來了輕聲的抽泣。
“算了吧,他已經了死了。”護士長何梅遺憾的說道,她的眼中也著淚花。
“死……了,死了,真的死了。”監控儀器上的一條條直線,猶如一封封死神的通牒,清清楚楚的告訴劉明,再努力也是徒勞的,你戰勝不了死神。他頹廢的垂下了雙手,無力的扶在手術台上,指甲在冰冷的手術台上來會的扣動,偌大的手術室裏充滿了輕微的抽涕聲。
也許是見慣了太多了生死,劉明的心漸漸平靜下來,他無力的擺了擺手,說道:“好了,按慣例吧,我有點累了,小梅你來吧。”
“恩。”何梅應了一聲,他知道劉明現在的壓力,一個病人死在了他的手術台上,特別這還是一個英雄般的人物,他用盡一切辦法救活他,可生命就是如此,美麗卻脆弱。何梅擦拭了下眼眶的淚水,平伏了下躁動的心,用一種特定的語調換換的說道:“死者李天,上京人,二十八歲,拆彈部隊專家。死因初步鑒定是胸腔受到巨大衝擊引起的心髒擠壓式出血,死亡時間2023年5月28日23時1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