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采薇瞧著這雪小了些呢!”采薇一邊說,一邊給冉子豫按著肩。
冉子豫坐在正廳外的矮階上,看著天點了點頭。身後正廳裏,白燭燃了一半,堂上供奉著一大一小兩塊靈位。
“小....小....小姐!”陸聰被綁著,跪在雪地裏。
冉子豫收回目光,麵色疑惑,“我記得你是大娘的人啊,怎麼這會子來我房裏?”
“我....我.....”陸聰支支吾吾。
辛奴推了他一下,他一下子倒在地上,吃了一嘴的雪。
“哎!別動他!”冉子豫著急了,生怕他身上出了什麼傷。“他是大娘的人,我可惹不起,陸聰哥哥綁著很疼吧。采薇!去,塞點棉花。”
“是。”采薇拿出從青青衣服裏取出的棉花,仔仔細細地塞了。
冉子豫笑了笑,白皙小臉上嵌著的一雙眼月牙似的純美,纖密的睫毛顫動。“陸聰哥哥,你還是快些說吧,為什麼來我這裏,否則,辛奴不知道又要對你做什麼了?”
陸聰看了看辛奴,吞了吞口水,小聲道:“我....我....我來....找.....青青....”一句話說得磕磕巴巴。
“什麼?”冉子豫很是驚訝,很快又垂下眼去,小嘴顫抖著,很悲傷的模樣,“我那丫頭啊今早上死了,上吊了。唉...也不知道她有什麼想不開的。”忽然,又像想起什麼似的,迅速收了一半的憂傷,很自然地添了一半的不解,“那你找青青,為什麼來我房裏呢?”
陸聰把雙眼睜圓了,“小....小小.....姐,你.....的房間......青青.....青.....鬼!”
“啊?”冉子豫一副花容失色的樣子,“你說我房間裏有青青的鬼魂?”
冉子豫扶著額,又害怕又苦惱,“哎呀!那怎麼辦啊?”
辛奴阿月與采薇早呆住了,實在不知道小姐有這麼多表情,也不知道小姐翻臉比翻書還快。好...精彩。
“哎呀——怎麼辦呢?”冉子豫聲音大了幾分。
辛奴這才反應了過來,“小姐!在我們北夏管這叫厲鬼索命,她呀一定要索一個人的命才會走。”
陸聰聽著,不停顫抖著。
“這樣啊....”冉子豫皺著眉,認真思索了一番,終於想到什麼似的開心地笑了。“陸聰哥哥,你不是來找青青嗎?說不定青青這番啊也是來找你的,要不....你的命給她索吧。”
陸聰大驚失色,“不.....不不....不行啊....我是....大大...夫人.....人...的.....人!我....爹...還....有....大...大夫人....不....會.....放過.....你們.....”
“可我是國公府的幺小姐,若我死了,我爹還有我黃泉的母親也不會放過你們呀!是不是啊?娘!”冉子豫轉頭,衝著正廳南宮夫人的靈位問了一聲。
“你.....你們......”話未完,嘴便被堵住了。
“阿月辛奴,還不動手!”冉子豫剛說完,又忙叫辛奴阿月住手,“把陸聰哥哥帶到後院去吧,青青上吊的枯樹那裏。如此青青方知是我們把人給她送過去了,才會離開我的房間。”
“是,小姐。”
陸聰死命掙紮著,阿月辛奴將她抬至後院的枯樹下,將他綁在椅子上,照例塞上厚厚的棉花。
阿月在陸聰麵前磨著割肉的菜刀。辛奴在一根枯枝上掛上一袋子熱水,正懸在陸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