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子豫不著急解釋,而是挑了最近的一位秀女,在她耳邊輕輕說,“醒過來。”
那秀女睜開了眼,緩緩爬了起來。
冉子豫從她兩手拉了兩根無形的線,為高位上的三人上演了一出提線木偶戲。隻是這“木偶”是個活生生的人。可這人麵無表現,目光呆滯空洞,動得毫無章法,甚至有些粗魯詭異。
軒轅皓精致的唇角勾出個意味深長的笑。
軒轅徽從位置上下來了,也想玩。冉子豫便甚無所謂地把“線”遞給他,他卻發現什麼也沒有。
“原本就沒有什麼。”冉子豫笑著答道。
軒轅徽玩了一陣覺得此番控人之術隻得了個形體上的言聽計從,未免無聊了些,思考片刻,決計玩些更有意思的。
“她們能為朕做任何事情?”
“回陛下,是。”冉子豫心下冷嗤,想著她這招算是討了徽帝的歡心。自古帝王皆以權術、禦人之術為上。這催眠法子雖用處不大,卻可讓這二十二位美人順服,也算是極好的禦人之術了。
“果真如此?”聲音愈發變得陰沉。
冉子豫隱隱覺出有些不對。
軒轅徽的聲音清晰傳入“朕要她們皆脫了衣服。”
軒轅徽負手站立,眯了眯眼,迅速瞄過冉子豫的一臉驚愕,麵上興致愈發盎然了。
那一刻,冉子豫隻覺得自己頭上來了一道又一道的驚雷。
“不留寸縷。”
黑暗中,她無奈輕歎了口氣。很快便反應過來,淡淡道:“都醒過來吧....把...衣服都...都脫了....。”
聞言,秀女們一個個睜著無神的眼,麻木地脫下衣服,沒有絲毫猶豫,精致的各色華貴衣裙一件件堆在腳邊。
很快,二十二位曼妙少女的身姿徹底展現在眼前...
軒轅徽又驚又喜,一個個看了過去,看到極滿意的,還要停下來多逗留一小會兒。
蕭皇後隻覺得荒唐無比,抬手以錦袖遮著眼。
冉子豫愣愣地站著,仰麵茫然一瞬後,心裏生出一股愧疚。二十二位少女美好曼妙的酮體就這麼任人看著,摸著,還是在這個視貞潔與名聲為命的時代。
她握緊了拳頭,兀自搖頭。
催眠不是用來幹這個的,不是!
“你們把衣服穿上。”聲音再不複先前的輕柔。
軒轅徽悻悻回到了位置上,其實他還沒玩夠,可他最想玩的不在其中,倒也說不上多大的遺憾。
待秀女們穿好了衣服,她歎了口氣,道:“豫兒得罪了。”語氣極誠懇。
“豫兒送你們一個美夢,就在今晚。好了,徹底醒過來吧。”
語畢,秀女們眼中又有了神,也動了起來。交頭接耳,偷瞄暗忖的樣子完全不記得方才發生的事了。
大門又開了,嬤嬤帶著一眾秀女回到殿上。
“豫丫頭啊,她們怎麼....”蕭皇後疑惑,她也是女子,知道名譽與清白的重要性,便沒有把話說得太清楚。
冉子豫淡淡道:“她們不記得了。”
“那能讓她們記起來嗎?”軒轅徽問,很有興味。想看看那些秀女知曉方才的事會做何反應。
冉子豫忽然有些憤怒,重重答道:“回陛下,不能。”
其實她能。
“冉國公幺女冉子豫的才藝很特別,朕很喜歡。”軒轅徽大讚,當即賞賜了她黃金萬兩,並南海鮫珠一對。
受了賞的她並沒有多高興。後坐在下麵觀看其他秀女表演才藝的時候,她再也沒笑過。
毫無疑問,這次才藝比試,她奪得了頭籌。
回淩雲閣時,采薇熱情迎接冉子豫,見身後桂嬤嬤還跟著,便將伸開的雙臂又合了起來。“小姐安好。”
冉子豫淡淡點頭,算是回應。其後便把自己關在房間,晚膳也沒有用。
桂嬤嬤也難得沒有嘮叨。才藝比試時,她也在未央宮,也目睹了那時的香豔詭異。想著這個冉家小姐雖出了奇招,定未料到後麵的事。畢竟還是未出閣的小姑娘,驚嚇到了也是有的。
天黑了,隻讓阿月辛奴送了洗澡水來,怎麼勸都不想吃飯。
這個洗澡的梨花木桶是桂嬤嬤新買的。很大,熱水盛多了,水汽蒙蒙,泡著十分舒服。
有隻手伸來,冰冷的手指穿過她有些潤的長發,最後停留在她露在外麵的肩上,按了起來。
隻覺得全身骨頭都軟了,疲憊在這雙手下煙消雲散。
忽然,心中一驚。
平日都是桂嬤嬤伺候沐浴,然一直未聞推門聲也就罷了,一直未聞腳步聲....那就有點....不對了....
手指此般冰冷,還有若有似無的奇異清香....
猛然睜眼,她有些難以置信。複使勁眨了幾下,沒錯了,“主子!”
手從她肩上慢慢移開,半撐在木桶的邊緣,他低下身子,湊近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