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男子雖然當她是顆棋子,可她何嚐不是在利用他。
顧自端來了白玉酒壺,跪坐在軒轅皓一側,斟了酒,遞到他身邊,“主子,請用。”
軒轅皓接過酒,淺淺飲了一口,懶洋洋道:“把衣服脫了,下來。”
冉子豫動作一愣,隨後跳下了泉。天蠶薄絲白裙一浸水便透濕地貼在身上,春光似蒙了層淡霧卻仍一覽無遺。柔若無骨的雙臂滑過水麵,不經意間拂去了一片薄煙。胸前若隱若現的粉紅似兩點清誘的桃花。
軒轅皓半睜著狹長魅眼,極黑幽的眸子閃過絲異樣的光,悠悠嗓音帶著興味,“違抗本王的命令,該如何罰你呢?”
冉子豫抹了把麵上的水,淸嫵的長眼直看向他的眸子,“豫兒太喜歡主子賞的這件衣服了,實在舍不得脫。”她才不傻,能不脫就堅決不脫。
“哦?”軒轅皓放下酒杯,精致的唇角勾起一個危險的弧度。
冉子豫立刻向後退著,然而水流卻翻湧著推著她往他那裏去。冉子豫大驚:這又是什麼陰邪功夫!
她被推撞到他裸露的胸前,一抬頭便見那微眯的魅眸正冷幽地看著自己,仿佛在看一隻獵物,不寒而栗。
“豫兒知錯了!知錯了!豫兒脫就是了。”她不是死磕的人,和小命比起來,受些屈辱算不得什麼。咬咬牙,解開了腰帶,水流推開了衣襟...他的手忽然伸了過來。
冉子豫敏捷地閃開,僥幸之時被一股力量吸到他懷裏。
觸碰到他的身子...嗯,微涼。肌膚與肌膚間的觸碰太過親密,倒讓她不敢再動,安安靜靜地待在他懷裏,雪白的耳朵染了一抹紅。不知所措之際,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她已被按在白玉池岸。
她看著他那冷漠而絕魅的麵容,宛如高貴冷戾的惡神,下一秒便要取了她的性命。她這才開始掙紮,雖然知道掙紮是徒勞。
他低頭,精致而冰冷的薄唇覆上了她嬌嫩的唇,隨後便是狂風暴雨般的蹂躪。一手護在她頭下,強迫她仰起臉更好地接受他的狂暴的掠奪。一手順著玉頸下滑,扣住她的纖腰,讓她更緊密地貼著他...
水汽氳氜,白煙溫柔湧動。
國公府,覆雨樓花廳,燭光恍恍。
坐於堂上主位的婦人恭肅端莊。旁邊坐著的半蒙麵的女子睜著一雙無神的圓眼,冉子靖眉頭緊鎖。
“母親此言差矣,若冉子豫真與攝政王勾結,三清殿上也不會如此羞辱於她。”冉子靖仔細回憶三清殿上的細節,“倒不如說冉子豫與太子......”畢竟在徽帝麵前,冉子豫與太子可是當著眾人的麵一同給攝政王擺了一道。
“七日後待那個丫頭回來了便知曉。”司夫人淡淡道,忽然又想到什麼,“靖兒,這幾天好好看著小銘,別再讓他出去丟臉了。”國公府啊,好不容易才贏回了一點臉麵。
冷月沒去,天幕黑沉。
下山的道路蜿蜒奇樹異花遍布。冉子豫裹著從清泉閣裏扯下來的帷帳,走在軒轅皓的身後。
雖是溫泉的裝飾帷帳,用料卻是百金一匹的織錦,扯的時候覺得有些暴殄天物,可軒轅皓沒給她備衣服,穿過去的裙子被撕得慘不忍睹,根本不能再穿,隻能這麼對付了。
瑩瑩綠光圍繞在她身邊,她本以為是螢火蟲便也沒有理睬。後來一想大冬天的哪來什麼螢火蟲,抓了一隻在手心裏,仔細看了,不由驚呼一聲:“什麼蟲子!”
比指甲還小的胖蟲子,長有四隻翅膀,一隻凸出來的大圓眼珠,綠光就是從這眼睛發出來的。
還怎麼趕都趕不走。
麵前的妖媚男子忽然停下了腳步,陰冷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怒氣,“這是陰靈蟲,以新鮮屍油育養,對怨氣最是敏感。”
那這些陰靈蟲圍著自己,不正說明自己有怨氣,而且有很大的怨氣嗎。這軒轅皓也是的,沒事養這些東西做什麼。
“你在怨本王。”冷厲的聲音就這麼飄了過來。
冉子豫愈發的緊張,瞄了一眼麵前那個修長的身影,立在那裏,著身白衣倒似一位神仙,可通身陰邪的戾氣揮之不去。即使是神,也是惡神。她真的很想....很想衝過去,飛身一腳將他踢下山去,然後叉腰對著開闊山水大吼一聲:爽!
可那隻能想想。
冉子豫閉眼,用前世教授教的心理暗示法努力壓製心中的怨氣。陰靈蠱果然漸漸從她身邊散開了。
“豫兒不敢。”冉子豫笑笑。
軒轅皓沒想到她居然在如此短的時間便調和了怨氣,驅散陰靈蟲,還真讓他驚豔了一瞬。不過他今天心情不好,並不打算放過這個口是心非的虛偽丫頭。
“是麼?”軒轅皓那陰冷含著玩味的聲音響起。冉子豫大驚,繞過他便往山下跑,跑著跑著,裹身子的帷帳沒了。冉子豫發誓自己抓得很緊很緊,是身後的那股強悍的罡氣扯著帷帳,還將她猛然向後一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