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現在大街小巷都流行文藝,也算是社會的進步了。以後文藝女青年成了媽媽哄孩子的時候倒是真能講出點有營養的故事。”
“歡喜,你真的和別人不一樣。我剛跟了你好久。從寶蓋山一路走來,好像每一步子都有千斤重,可卻讓人覺得每一步又那樣充滿信念。”
“從寶蓋山一路跟蹤我,你有什麼企圖!”
“誤會誤會,我隻是好奇而已。你突然間闖進了我的鏡頭,我就產生了好奇心。”
“一個男人好奇心那麼重,真八卦。這會,我是看風景的人,倒成為了別人的風景了。”夏歡喜開始認真打量坐在身邊的這個男人,透著橙黃的燈光線下臉上的棱角透著分明的冷俊,稠密的眼眉叛逆的稍微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一雙深邃清澈的眼球,亞麻色的發絲在風中隨心隨風飄著。這樣的男子大抵不用來勾搭一個失戀女文青,隻要往大街最繁華的街燈下一站,自然會有一打打姑娘上前來主動搭訕吧。
“那尊敬的夏歡喜小姐,你能否再讓我拍幾張呢?”
“歡喜?歡喜?”一串呼叫把我拉回現實,我緩過神來“你剛說什麼?”
“我說’尊敬的夏歡喜小姐,你能否再讓我拍幾張呢?’”
“當然不行,這個問都不要問,長得好看就算了,我又不好看,你拍別人去。”對於攝影,夏歡喜隻喜歡看拍別人,對於讓她自己上鏡頭,那真的是一千個不願意。
陸森沒有再堅持,天色漸晚,燈火開始漸漸稀疏。“我送你回去吧。”因為住在對門,我沒有拒絕。夏歡喜安靜的走在前麵,陸森緊緊跟在後麵,也沒有用鏡頭去拍攝。
昏暗的路燈逛下,前麵閃過一個身影。是趙小北,是他來找我了。夏歡喜心中一震,就奮力衝上前去“趙小北!是你嗎?”
前麵的人沒有停下來,夏歡喜仍然衝上去拉住他,對方一驚,回過頭來。“小姐,請問,請問有事嗎?”
嗬嗬。趙小北!怎麼可能是趙小北。
夏歡喜想著自己真的是是傻了還是腦門子被核桃夾了一百次了,撇開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來了石獅不說,他怎麼會來找她,或許這會子人家真摟著新寵獨上高樓正歡呢。
夏歡喜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陸森看著她,沒有說話,隻是遞過去一張紙巾,他也坐在地上,陪夏歡喜著不動。
突然夏歡喜抬起頭看著他。
陸森輕聲說“沒事的,相信我。”他繼續說:“當你覺得孤獨的時候,想一想還有幾十億的細胞隻為了你一個人而活。”
這是夏歡喜自從趙小北走後聽到的最溫暖的一句話了,曾經夏歡喜的生活真的隻為趙小北一人而活,從她第一眼與他目光交集開始,夏歡喜就愛上了他,當她把手交付到他手裏,以愛情的名義,就相信,隻要是夏歡喜和趙小北,一切都不是問題,一切都完美無瑕。
在一起夏歡喜傾盡了所有,而離開,隻因為趙小北一句話,他不要她了。沒有劍拔弩張,沒有驚心動魄,甚至連一首傷感的背景音樂也沒有,有的隻是餘音嫋嫋的再見。
他們一起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夜深了,進門前夏歡喜輕聲說了晚安,又補了一句,再見。
夏歡喜開始對這個男人沒有起初那麼厭惡。打個比方,夏歡喜好像是一隻破碎的玻璃杯,而這個男人的出現就是陽光,照在破碎的玻璃渣上折射出一道道明晃晃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