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竭力鎮定,秦嫿的臉終究還是失了血色。
秦禦對她有多壞,這一年來她切身體驗,了然於心。
可是她不曾想……秦禦竟然有將她送去拍賣的打算。
他獨占欲強得令她窒息,她沒想過會被秦禦轉手售出。
秦嫿靜默了半晌,扯了扯唇角,“裴先生這樣離間我們兄妹的關係,又是何必?”
裴晉陽眉眼間的諷刺不加掩飾,長指曖昧地把玩著她的下巴。
聲線含著一絲笑意,“你願意隱忍受罪我也不攔你,隻怕將來你被他賣了還要替他數錢,不過你這個年紀的女孩子,蠢笨些也無傷大雅,不妨礙我對你的興趣。”
秦嫿的臉色越來越僵,她扭臉躲開他的手,嚴肅地道:“請您自重,如果裴先生隻是一時興起逗弄我好玩兒的話,不如趁早換個對象吧,江大比我漂亮的女孩多得眼花。”
她話音未落便試圖從辦公桌上跳下。
卻被男人伸腿一擋,直接將她桎梏在自己兩腿之間的狹窄距離。
秦嫿心裏發慌,慌得甚至發麻。
她不了解裴晉陽,但是以秦禦對他芥蒂的態度來看,這個男人十足強大而充滿危險。
如果不能盡快從這間辦公室脫身,她很難預估會發生什麼意外。
她抿著唇,忽然大膽抬眸望進他眼裏。
“裴先生求歡不成便要用強麼,這似乎不符合您尊貴的身份。”
裴晉陽睨著她倔強的小臉,輕嗤一聲,大手托起她的臀將她從桌上抱下。
秦嫿終於雙腳著地,心髒卻噗通噗通猛跳。
這個男人力氣大得可怕,抱她就像是拎起一隻小動物似的。
他聲線低沉喑啞,故意放緩的語調顯得格外蠱惑——
這番話烙印在秦嫿的腦海中,永遠也忘不掉。
“強求得來的東西難免失了味道,尤其是秦小姐這樣的美人兒,自願投懷送抱的滋味才甘甜可口,你不用怕我,因為我沒打算強迫你。”
他笑得陰險,卻又透著一股子對她獨有的溫柔。
“回去吧,秦禦讓你哭的時候,不妨想想我,我會待你比他好千倍。秦嫿,你早晚會心甘情願跟我。”
……
秦嫿慌不擇路地衝出辦公室,快步地逃離這裏。
她周身都是那個男人的氣味,離開很遠後仍是心有餘悸。
裴晉陽的資料她悄悄查過,他比秦禦年長,已經三十又二,在生意場上一貫手腕狠辣,是比秦禦更加令人喪膽的狠角色。
這樣一個男人,怎麼可能誠心追求她,要麼另有陰謀,要麼隻是玩弄她而已。
可他最後那句“你早晚會心甘情願跟我”卻一直縈繞在她耳邊,像是一道咒語,叫她心亂如麻。
……
秦嫿是下午的班,傍晚便收工回家。
她到家時天還沒黑,偏偏秦禦竟然也這麼早回來,此刻正坐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
秦嫿低垂著下頜,打算直接繞開他上樓回房。
卻被男人沉聲叫住,“過來。”
秦嫿站在原地,雙腳不肯挪動,小臉緊繃著,低聲問:“我有功課要做,沒事的話我先回房了。”
秦禦和她一起生活了十年,對她了如指掌,她任何細微的情緒變化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他眯了眯眸,語氣透著不耐:“叫你過來就過來,給誰甩臉子呢?”
江姨聽見外頭的聲響,忙端著剛湯碗出來,對秦嫿招呼道:“小姐回來啦,快坐下喝碗湯,少爺叮囑我煲的玫瑰豬腳湯,補氣血的,小姐今天肚子疼了吧?”
秦嫿經期不規律,而且出血量很大,每次都疼得厲害。
她聽了江姨的話,心裏隻覺得諷刺,雖然乖乖端起湯碗喝了幾句,嘴裏卻忍不住道:“哥哥日理萬機,竟還有空管湯湯水水的事兒,真是有心了,不過隻要哥哥克製好那玩意兒,別再拉著我陪你浴血車-震,我就感恩戴德了。”
秦禦臉色微變,凜冽的目光睨著她,“誰教你夾槍帶棒同我說話的,你是不是皮癢了?”
秦嫿也不知自己打哪兒來的火氣,隻覺得一刻都不想和他多待。
她端起湯碗喝了幾大口,重重擱在桌上,起身便走。
秦禦被她挑起火來,大步追上前擰住她的胳膊,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她扛起,扛著她進了屋,踢關上房門。
秦嫿被他摔在床上,爬起身後臉上也沒有懼色。
“哥哥又饑渴難耐了麼,這樣吧,我幫你打電話叫小溪過來陪你,或者你需要的話,我給你叫幾個應召美女也行,總之求你以後別再碰我了,跟閨蜜的男人睡覺,讓我覺得自己惡心透了!你的錢我不賺了,媽媽的藥費我會去申請貸款,打工的錢也夠我生活了。”
秦禦的暴脾氣瞬間就炸了,他上前一把揪住她的頭發,舉起巴掌便要扇她,嘴裏罵罵咧咧的斥道,“吃錯藥了吧,秦嫿,信不信老子抽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