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夫人狠狠摜下的巴掌在半空中受阻。
秦禦肅穆的臉上似乎不帶有絲毫情緒,他毫不費力地扣住童夫人的胳膊,繼而不動聲色地鬆開。
秦嫿大腦混沌地目視著麵前發生的這一切。
秦禦為她擋下了一記耳光。
但她看不懂這個男人是出於怎樣的立場。
隻聽他聲線沉鬱頓挫,“秦嫿的確有最大嫌疑,但嫌疑並非鐵證,我在此承諾,如果的確是秦嫿推撞致使童溪流產,無論她是無心之過亦或是蓄意為之,我都會將她交到你們童家手中,讓你們討回公道。”
秦禦一字一句嗓音低沉,其中威嚴不容置喙。
方才還喧鬧嘈雜的手術室內瞬間安靜下來,沒有人敢出聲打斷。
“但是在證據確鑿之前,秦嫿仍是我秦家的人,任何人不能擅自動她,更不能處以私刑。”
童夫人明顯已經被他的氣場壓下去,卻仍是心有不甘。
她臉色不善,有些訕訕地開口道,“既然秦少金口玉言,承諾我們童家會給一個公道的說法,我們就甘願等著!但是調查取證結論出來之前,總不能毫不處置吧,萬一她一張機票飛往國外,難道還要我們童家派人勞心勞力去抓回來麼?”
秦禦目光幽深,薄唇微抿,他當著眾人的麵傳來肖森。
“肖森,把秦嫿送回別墅,關入禁閉室內,沒有我的準許,任何人不得放行。”
秦禦如此的態度已然是給了童家二老很大的麵子,童夫人也不好再多說什麼,隻是上前去安撫童溪。
…………
秦嫿一直在禁閉室內跪到夜晚十一點,秦禦仍然沒有回來。
期間傭人給她送飯,可肖森進去探視的時候,看見飯菜一口都沒有碰過。
秦嫿穿著單薄的白色毛衣,下身也隻有牛仔褲,禁閉室不僅不通風,而且沒有暖氣風口,在入冬的季節顯得寒冷無比。
肖森也不知是自己做主還是有人授意,他給秦嫿送去厚外套的同時,也不忘送了一杯裝在保溫杯裏的熱飲。
秦嫿好似根本不曾留意他的出入,眼神一動不動地目視前方,身體也跪得筆直。
肖森想著這裏如此陰冷,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幾個小時,隻怕膝蓋都要凍出毛病。
他明知有些僭越,仍是上前低聲道:“小姐,其實下午少爺命我將您送回時……隻說讓您在禁閉室等待,並未強調要您跪著,現在天色都這麼晚了,少爺隻怕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您要不要歇一歇,我讓管家給您送來軟墊和毯子?”
秦嫿的雙眼自始至終透著冷漠,肖森不得回應,甚至懷疑她究竟有沒有聽進去。
就在他準備放棄離開的時候,秦嫿卻不緊不慢地開了口,幽幽地道:“又是軟墊又是毯子,肖特助準備把禁閉室改造成客臥的待遇麼?哥哥把我關起來不就是為了演給童家的人看麼,童溪在秦家隻怕不止一個眼線吧,我在禁閉室內受何種待遇,終究會傳進童溪耳中,肖特助這樣存心優待,就不怕得罪了秦家少奶奶日子不好過麼?”
肖森聞言愣住,張了張口,竟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