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嫿的臉燙得像是要燒起來,她抿著嘴一聲不吭。
好在裴晉陽沒繼續說下去,隻是若無其事地下車和她進了私房菜館。
秦嫿畢竟還在養胃期間,隻適合吃口味清淡的東西。
這間私房菜的粥做得很出名,雖然清淡,但也算開胃。
……
下午秦嫿回去睡了個午覺,傍晚時,裴晉陽說晚上有個飯局,讓她陪同出席。
秦嫿心裏本能排斥,從前秦禦很少帶著她出席各類型大大小小的飯局,他自然有合適的女人作陪。
而她現在的名聲的確在江城名流圈內傳得沸沸揚揚,僅僅隻聞其名不見其人倒也罷了,她就當什麼都聽不見。
可若是讓她挽著裴晉陽的手出席名流雲集的宴會,江城有多少人是看著她長大的,豈會認不出她是秦家的繼女,秦禦的繼妹。
何況前陣子秦禦訂婚典禮的爆炸性視頻……
但凡那日到場的賓客,隻怕沒有一年半載忘不掉她這張臉。
她實在是不願做令自己太過為難的事情,便說自己上午騎馬曬得有些乏了,晚上不想出門。
裴晉陽沒有勉強她,可臉色似乎不大愉悅。
……
晚上他出去應酬,秦嫿是一個人坐在餐廳上用餐的。
之後一直到深夜,他都沒有回來。
秦嫿坐在沙發上等了一會兒,等不到他回來,心裏莫名覺得不安。
畢竟她住進來這十日,男人大概是懷著對她的幾分新鮮感,看得出他是刻意每天傍晚按時回家,即便有應酬也是陪她用過晚餐之後才出門的。
這一整晚見不到她,秦嫿對宅子裏的保姆傭人具不熟悉,心裏空落落的。
她傻等了一陣,等得累了,就有些自嘲地想笑。
裴晉陽是什麼樣的男人,她一早就清楚的,他有個應酬徹夜不歸,實在不能更平常。
從前秦禦也經常不回來,或者天亮帶著一身酒氣回來。不僅沾染了女人的香水味,襯衣領口還都是口紅印。
彼時她都不敢多問秦禦半句,這會兒怎麼坐在這兒傻等起裴晉陽來了。
秦嫿覺得自己可笑,便關了電視直接上樓回房。
……
這一宿她睡不安穩,翻來覆去半途醒來好幾回。
第三次醒來的時候是淩晨三點,她看了眼手機,正準備繼續入睡的時候,隱約聽見樓下有人走動說話的聲音。
這麼晚了,若是裴晉陽應酬到這麼晚,八成是喝多了。
從前秦禦若是喝多了,總是需要許多個傭人一起伺候著,折騰大半宿都不消停。
有時候酒精刺激,還會胃疼。
秦嫿心裏雖略有遲疑,但還是想著,這個時間保姆和傭人早就下榻休息了,樓下估計沒人伺候他,頂多就是司機……司機怎麼能伺候得好一個醉酒的男人?
她想著裴晉陽待她不錯,她也該有知恩圖報的心思才是。
於是她披上睡裙的外袍,踩著拖鞋下了樓。
可是剛下樓梯,她站在樓梯口,目光被眼前的場景愣住。
醉酒的男人並不是孤身一人沒人伺候……
他臉色略有些紅,衣衫淩亂,顯然是喝了不少。
他大咧咧地靠在沙發上倚著,身前則半跪著一位嬌俏的年輕女郎。
秦嫿隻看到她的側顏,妝容精致,皮膚白皙勝雪,看起來就很年輕。
身材也極好……穿著一身深紅的禮服裙,胸口略低,雪白的半邊圓弧正對著男人的視線。
女郎半跪在男人麵前為他斟茶醒酒。
秦嫿腳下的步子僵住,一時不知自己這種身份是該主動上前,亦或是應該趕緊上樓裝作視而不見。
就在她恍惚的幾秒鍾內,那嬌美的女郎顯然是瞧見她了,眼裏也有些愣住,但似乎立刻就反應過來,連忙起身上前,主動對她打招呼:
“這位想必就是秦小姐吧,我叫桃初,今晚裴爺談了筆大買賣,喝得有些多,這會兒該是醉著,是不是樓下動靜太大,吵著秦小姐休息了?”
這女人雖然看起來十分年輕,但口齒伶俐,舉止大方得體,看起來有一定的氣度和經驗,並不是歡場上諂媚的女子。
但是她自我介紹的時候並未說明身份,秦嫿心裏微有震動,想著……必定是經常跟在裴晉陽身邊伺候的女人,既然不說,自有不便明說的道理。
秦嫿客氣地笑笑,“沒有,我起夜正好聽見樓下有動靜,想著他也許喝多了,便下來看看,既然有你在,就麻煩你了,我不太舒服,先回房歇著。”
她盡可能在桃初麵前表現得鎮定,可掌心一直冒汗,她自知失態。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