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嫿咬著唇，直到嘴裏都是自己的血腥味。
如果她受盡淩-虐而死，母親一定傷心欲絕。
可換言之，若是母親知道她為了保住性命對秦禦卑躬屈膝，尊嚴盡失……難道就不會傷心了麼。
她閉上眼，複又睜開。
目光冷冷地望著秦禦，語氣堅韌地道：“我沒錯，更無需認錯。”
秦禦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很好，不過離開我幾天，膽兒肥了，底氣也足了，你這是求著我把你賞給他們，嗯？”
秦嫿自然知道他口中的他們指的是誰。
她臉色蒼白，抿著唇一言不發。
秦禦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她也沒有絲毫服軟的跡象。
秦禦在賭她的膽氣，而她又何嚐不是在賭秦禦的麵子。
這個男人有多愛臉麵，她再清楚不過。
如果她必死無疑，對秦禦而言，寧可一槍擊斃她的概率很高，真將她的身體送給下屬踐踏的概率卻微乎其微。
他占有欲強得可怕，自己不要的東西，寧可弄死，也不願被旁人染指。
秦嫿不想喪失尊嚴，就隻能賭。
賭他隻是逞口舌之欲，並非真的敢做。
……
好在她該是賭贏了，秦禦手中動作粗魯地揉亂了她的長發，又套好她下身的衣物，最終將她的裙擺和大衣下擺都垂了下去。
他似笑非笑地捏著她的下巴，“很厲害啊，明知道你在我心裏的分量，賭我舍不得讓他們上你，嗯？”
秦嫿自知逃過一劫，卻並沒有絲毫劫後餘生的慶幸。
他摸著她的臉，忽然從皮衣口袋裏取出手機，在她眼皮底下播放了一段流暢的視頻。
巷子裏極其安靜，那些保鏢像是標本一般筆直站立候命，什麼都看不見也聽不見似的。
彌漫在空氣中的，隻有情穀欠過後彌留的淡淡腥味……
視頻流暢而清晰，他並沒有放出聲音，所以整個播放的過程都安靜得詭異。
而秦嫿的臉色卻一寸一寸變得通紅，又漸漸由紅轉青……
她瞪大眼睛剜著秦禦，眼裏寫滿了不可置信的恨意。
她攥緊雙手，如果身邊有任何利器，她大概會不顧後果直接捅入他胸腔——
男人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變幻的臉色，顯然是視頻達到了滿意的效果。
他笑得玩味，“好妹妹，像這樣的小電影，我電腦裏的存檔還有很多，怎麼也有幾十上百部吧，有趣的很，純實拍錄像，不帶特效不帶馬賽克的原版，是不是很精彩？”
秦嫿一度甚至喘不過氣來，她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瘋狂上湧，像是隨時都要衝爆她的大腦一般。
她臉頰脹紅，攥緊拳頭咬緊牙關，“你都拍下來了，每一次是嗎，你在房間裏裝了針孔，每次都拍下來了是嗎？！”
這句話像是耗費她最後一口氣，說完便眼前一片發黑。
她早該想到的……
從他訂婚宴上曝出那則VCR之後，她就該想到這個畜生不是偶然興起拍了一段，而是次次都存檔了。
秦禦笑眯眯地睨著她，“別緊張，放鬆些，深呼吸啊。本來我隻是拍著有趣，想自己留著慢慢欣賞，不過現在倒是有了更好的用途，比如……把這些純實拍不帶馬賽克的影片按照每天一部的頻率傳給喬湘……嗯，還有你的秦伯伯，你秦伯伯最近複健效果不錯，都能主拐走路了，若是給他看了這些，你說會不會刺激得再腦溢血一回，徹底撒手人寰……”
“哦，不僅他們，還有你的同學，我記得江大操場上有個露天放映屏，如果在操場上播放這部電影，讓你的老師同學們一起觀看你的精彩表演，嘖……”
“別說了！秦禦，你住口！”
她捂著耳朵尖叫出聲，終於被這個男人的無恥和下作逼得崩潰。
難怪他還有臉麵威脅她，原來是留著這麼一手……
那恐怕是一年來他們之間所有歡-愛的視頻錄像。
她當然記得自己是什麼模樣。
她像是一條狗被秦禦摁在胯下肆意羞辱，屈從於他的暴戾，做出的都是一些她根本沒臉描述的事情……
如果這些東西被她的母親和秦禦的父親目睹。
她寧可死……
她寧可不要再多活一日！
秦嫿知道自己高估了秦禦的底線。
她早該想到的……
他怎麼可能放過她……
怎麼可能任由她投奔另一個男人過有尊嚴的舒心日子。
這輩子她便是死，也注定要死在秦禦這個魔鬼的掌心裏。
……
寒冬的冷風陣陣刺骨，秦嫿攏緊了身上的大衣。
她慘白的嘴唇滲出絲絲血跡。
“夠了，秦禦，你贏了。明晚之前我會回去，你別把這東西給任何人看，求你，我真的求你。”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