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嫿腰上被他捏得生疼,本就隱隱作怒。
耳邊又聽著他描述如此令人作嘔的恐怖畫麵……不由得胃裏都開始反酸。
她擰著眉,目光幽深地盯著秦禦,同樣用很低的聲線冷冷地道:“哥哥若是不想讓我見到他,今晚這樣的場合,本就不該帶我來。”
秦禦陰森的一張臉上驟然浮起一絲詭異的笑意,而他貼在她耳畔的聲線就愈發顯得瘮人,“若是不帶你來,今晚的好戲還怎麼開場?”
“……”秦嫿聽得一頭霧水,但足已經聽出他有預謀的惡意……
她正想追問這個男人究竟想幹什麼,秦禦卻已經被迎麵而來的幾位高官拉到一旁喝酒聊天去了。
秦嫿暗自歎了一口氣,存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獨自一人繞到用餐區,準備低調而毫無存在感地躲在用餐區熬過整場晚宴。
她本來中午吃得就不多,晚上又還未進食,本來應該胃口大開,偏偏總覺得喉嚨和口腔裏都保留著秦禦那種味道……
以至於她隻吃了點素食,便端了杯香檳坐在一旁發呆。
這種晚宴少說也要持續三個小時,秦嫿不由得在心裏盤算著有沒有合適的理由讓她借機先溜……
她暗自冥思的時候,身後驟然傳來一陣女人的笑聲。
笑聲裏充滿了諷刺,繼而便是誇張的語氣煞有介事道:“哎呦,這不是秦家那位放蕩的拖油女麼,怎麼現在江城商會的晚宴什麼貨色都能參加了嗎?這女人的身份連尋常的二-奶都不如,放在古代簡直就是低賤的勾欄女……這樣的賤人居然也能混進晚宴裏,我是不是要找晚宴的負責人理論一下?”
秦嫿側目望去,來者並不陌生,曾經與她有過數麵之緣,正是童溪的親表姐時箏,據說時箏的母親早逝,自幼就備受小姨的照料,與童夫人的感情極為深厚。
現在人人都當秦嫿是害得童溪流產的罪魁禍首,何況是童溪的表姐。
這個女人對她尖酸刻薄一點都不奇怪,秦嫿隻不過瞥了她一眼,便轉開目光視而不見。
她這種態度顯然更加激怒了時箏,時箏幹脆直接踩著高跟鞋幾步逼近她麵前,指著她鼻子嬌聲罵道:“秦嫿你別給我裝聾作啞,小賤蹄子,小小年紀就如此婬蕩,連自己的兄長都不放過,虧得我們小溪從小把你當最好的姐妹,你勾引她的丈夫也就罷了,竟然連她腹中數月大的胎兒都不放過,你簡直喪心病狂!”
彼時晚宴還未正式開場,男士基本都在喝酒交談,用餐區周圍都是些百無聊賴的女眷,女眷對八卦是最敏銳的,時箏的聲音其實並不算很大,但卻很快吸引了用餐區周圍的女眷,這裏立刻就被她們圍觀起來。
秦嫿幹脆從沙發上坐起來,她麵不改色地睨著時箏,聲線亦是鎮定平穩:“不好意思,時小姐是吧,童小姐和我們秦家之間是姻親關係,而你隻不過是童家的表親,若是童家對我有什麼指責,煩請童家的人親自前來與我理論,還請時小姐注意你的言辭,好歹也算是個名媛,別張口閉口都是些粗鄙字眼,叫人聽了笑話。”
秦嫿開口的整個過程都是笑眯眯的,字裏行間都在反諷時箏。
這些話在旁人耳中聽來其實遠遠沒有時箏那些話過分難聽,但是聽在時箏耳中,卻令她厚重的妝容都遮不住怒意,一張臉霎時間就變得又紅又青。
“秦嫿,你一個妓子生下的野種,有什麼資格諷刺我?!”
時箏端著紅酒杯的手顫抖得厲害,她情緒失控的樣子令周圍的看客都有些茫然不解。
她身側的幾位女眷試圖勸她息事寧人,可時箏急促喘息,明顯已經惱火上頭,根本刹不住車了。
秦嫿一臉無辜裝蒜,“這話我不解,敢問我怎麼諷刺時小姐了?”
時箏氣得直翻白眼。
她是一開口就點明秦嫿是個拖油女,但是秦嫿立刻就陰陽怪氣地諷刺她時家小姐的身份遠遠不如童家和秦家。
確實,時家幾十年前也是名門望族,隻不過這些年來漸漸落敗了,現在主要依附富商童家勉強維持豪門的基本收支,甚至幾乎都是靠童家接濟。
時箏生得比童溪好看許多,但卻從小就活在表妹童溪的陰影之下,習慣了低人一等。
但是這種話從來沒有人敢當麵戳穿——除了秦嫿這個賤人!
時箏甩開女眷拉住她的胳膊,怒不可遏地舉高酒杯,將半杯紅酒直接潑向秦嫿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