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晉陽皺了下眉,似乎有些不信。
他打量著秦嫿慘白慘白的小臉,不解地問:“連招呼都沒打,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吃醋了不成?”
秦嫿臉頰一熱,懊惱地道:“胡說什麼,我好好的吃什麼醋,你身邊本來就不止一個女人,每次撞見一個都要吃醋的話,我大概不用喝水吃飯,光是吃醋就每天飽得很了。”
裴晉陽顯然不可能料到顧昀竟然跟她說了些捕風捉影的事情。
但是秦嫿在這一刻也一點都不想讓裴晉陽知道她在懷疑什麼。
她雖然根本還無暇去深思有關容詩的問題,但是又覺得這樣什麼都不解釋太過勉強。
就怕裴晉陽和秦禦一樣多疑,很可能會回頭去查她剛才在他已經上車後都見過什麼人,如果調出監控查出顧昀對她說的那番話,就複雜了。
於是秦嫿故作此地無銀,她垂著腦袋,掰著自己的手指。
一副賭氣的樣子,不等他回應便小聲嘟囔著道:“容詩雖然不認識我,但她身旁的朋友似乎對我有些敵意,瞪了我很久,像是恨不得上來打我似的……容詩倒是很美,難怪裴爺喜歡。”
秦嫿雖然從未背地裏調查過容詩。
她聽聞裴晉陽有新寵,卻根本連這個新寵的名字都不曾過問。
如果不是顧昀多嘴,她絕對是絞盡腦汁也猜不透那少女在盥洗室裏拚命瞪她是怎麼一回事。
可即便她從未見過容詩,也沒見過她的照片。
卻僅僅幾眼就判斷那兩名華服少女究竟哪個才是正主。
能入裴晉陽的眼,就算背地裏如何跋扈,也不至於把喜怒全都寫在臉上,恨不得毫無矛盾的時候就衝上來製造矛盾。
智商情商未免都太低了些。
所以秦嫿斷定,自顧自用散粉補妝的那個,一定是容市長幹女兒本尊了。
裴晉陽哪能聽不出她滿腹的醋意,伸手捏了捏她下巴,“還說不是吃醋,果然是小氣,不過你臉色是真的很差,吃醋也不至於白成這樣。”
他一邊說著,低頭看了下腕表的時間。
“今天時間湊巧,我也有空,陪你去看看醫生。”
……
裴晉陽對她的事情,無論大事小事,總是一副不容置喙的態度。
秦嫿這會兒腦子裏都快被那種可怕的猜忌衝得亂成一鍋粥了,自然也沒心情和他對著來。
裴晉陽要陪她看醫生,她沒說一個不字。
結果他卻是帶她去了一個地點神神秘秘的中醫診所。
檢查了一番之後,老中醫說了一些很專業的術語。
秦嫿有的能聽懂,有的聽得雲裏霧裏。
最後老中醫看著裴晉陽,對他總結道:“好好調養,問題不大。”
秦嫿覺得這句話好像有什麼深意,剛想追問,裴晉陽卻拉著她的胳膊把她打發出去,之後竟然關起門來,和老中醫閉門聊起來。
秦嫿被關在外麵,隻能透過玻璃窗看兩人在談話,卻根本聽不到他們談話的內容。
心裏不由得亂想,莫非裴晉陽自己也有什麼難言之隱……需要看老中醫?
門很快打開,秦嫿被放進去。
裴晉陽揉了揉她的腦袋,溫和地道:“你有什麼不舒服,告訴醫生,有什麼疑問也可以問。”
秦嫿倒是真有疑問,就忍不住問了自己為什麼還會來月事……
明明那藥,是一碗真藥。
難道她對那種中藥有抗體不成。
老中醫倒是坦誠的樣子,直言不諱:“這也正常,秦小姐之前服的那碗藥,毒性很深,但是每個人個體反應的程度都各有不同,即便不能受孕,也不代表每個月都不排卵,這是再高深的醫術也無法斷定的情況,隻能再觀察一陣子,先調理著。”
秦嫿想到自己不能受孕就很難過。
她離開中醫診所的路上,小聲對裴晉陽嘟囔著:“反正都不能懷更不能生,調理來調理去還有什麼勁,我不想喝中藥了,真的不想喝了!”
裴晉陽板著臉,口吻十分嚴肅:“不行,中藥必須堅持喝,先喝兩個月試試看,你現在的問題不僅僅是婦科那點事,整個人身子都虛得厲害,不調理等死嗎?”
秦嫿被他凶得不敢反駁,心裏依舊是糟心。
兩人僵持了幾分鍾。
裴晉陽卻忽然伸手摸她的臉,笑著逗她,“我知道你怕苦,已經交代醫生在藥方裏加了調味的山楂,以後的藥喝起來又酸又甜,沒那麼苦了。”
秦嫿笑了笑。
在他麵前愈發憋不住事。
她心一橫,想著早晚都要查,自己查半天,還不如直接問他來得輕鬆。
“裴晉陽,你是不是……和喬湘好過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