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詩多半也是演戲演得煩透了,她畢竟不是戲子,道行也還淺。
接連數日在秦嫿麵前俯首帖耳,對她來說已經是極大的挑戰。
這會兒反正鬧得如此不愉快,也算是快撕破臉了。
她有底氣,自然不畏懼秦嫿。
就算秦嫿告狀,告到裴爺麵前,還不就是兩個女人爭風吃醋的酸話,根本判斷不了孰是孰非,裴爺對這種小事一貫小事化了,肯定不會過分責備自己。
……
容詩下樓的時候氣勢洶洶,張媽一眼就瞧出不對勁。
張媽心下存著提防,一方麵擔憂秦小姐招架不住容詩這種女人會受委屈,另一方麵也怕她們鬧得太僵,會平添很多麻煩。
張媽主動上前,“容詩小姐這是怎麼了,今兒這麼早就走?”
容詩冷著臉,沒好氣地道:“我先走了,你幫我轉告你家主子,明天這個時候我照樣會來,隻要我有空,每日都必來,風雨不誤。”
張媽一時間猜不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隻是肯定聽出兩位祖宗是鬧別扭了。
倒是也不足為奇,這樣兩個女人,每天共處一室,和諧都是裝出來的表象,就算今天不翻臉,早晚也是要翻臉的。
她心下忐忑,走去廚房把溫好的一小盅燕窩端出來,端著上樓敲門。
屋裏靜悄悄的,半晌都沒有回聲。
保姆便小心翼翼地推門而入,隻見秦嫿抱膝坐在飄窗上,小臉泛白。
她走上前,把燕窩呈上去,打開盅蓋讓香氣溢出來。
“秦小姐,您困了吧,喝點燕窩再睡,這東西助眠。”
秦嫿麵無表情地接下陶瓷小盅,剛喝了一口。
就聽保姆很謹慎地問,“容詩小姐下樓的時候,好像動氣的樣子,您和她……”
秦嫿手裏的動作僵住,冷冷地道,“這個容詩我容不得了,並非我小氣嫉妒,是她太過蠢笨幼稚,成日給我添堵。”
“這……剛才她還說,說……隻要她有空,每天都必來探望秦小姐您,風雨不誤。”
秦嫿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還是壓製不住,她舉著盛放燕窩的陶瓷盅,“啪”的摔碎在地。
保姆嚇了一大跳,隻當自己是得罪這位小主子了,不由得心驚膽戰。
秦嫿卻平靜地道:“張媽,我並非對你發脾氣,你和我相處了這段日子,也該知道我不是無端鬧情緒的女人,是容詩。”
保姆剛鬆了一口氣,低聲問:“容詩她……是做什麼了,還是對您說什麼不敬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