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晉陽腿長,步子自然也大,秦嫿被他牽著走在後麵,漸漸有點追不上,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節奏。
容詩挨了那一下,聲音渾厚響亮,可見男人下手不輕。
秦嫿心裏不由得生出許多悔意。
其實容詩也就是為了爭寵故意氣她膈應她……卻並未做什麼實質性傷害她的事。
倒是她這麼一鬧,裴晉陽竟然動手把容詩打了。
這下容詩怕是要嫉恨她一輩子,日日夜夜都要紮小人詛咒她了。
秦嫿不僅僅心虛,也後悔自己是不是不該這樣做。
等裴晉陽拉著她回房,關上房門之後。
她心裏一個衝動,都恨不得把事情坦白算了。
反正做都做了,她也不是沒有招供的心理準備。
隻是看他剛才好像氣得不輕,約摸是真的很討厭女人互相爭風吃醋給他添亂。
秦嫿好不容易才成功討好他,一點也不想為了那個女人破壞彼此的關係。
她想了想,最終還是忍了下去。
裴晉陽坐在沙發上,她便也主動湊上去。
伸手環住他腰身,細聲細氣地道:“你好像很生氣,消消氣吧。”
秦嫿說完,見他好像沒什麼反應。
便探出自己的手,覆蓋在他胸口上,輕輕地拍著,仿佛在幫他順氣。
裴晉陽陰沉著臉,忽而輕笑出聲,大手也攥住了她的小手,“今天怎麼這麼乖,像個懂事的小媳婦似的。”
秦嫿臉頰泛紅,“我這不是怕您氣壞了身子麼,其實容詩也真沒做什麼不可饒恕的事,你怎麼動那麼大的氣,還動手了……”
裴晉陽眯著眸,冷聲道:“我聽見她罵你就心煩,罵了一句還不夠,還粗言穢語罵個不停,我能不動氣麼,誰不知道你秦嫿是誰啊,那是我的祖宗,連我自己的舍不得罵的。”
秦嫿莫名被他逗笑了,便摟著他的腰,伏在他胸口一動不動。
裴晉陽撫著她柔順的長發,半開玩笑的口吻道:“反正我覺得挺值的。”
他眉頭沒有的一句話,倒是讓秦嫿愣住了。
“什麼挺值的?”
他略微俯身,薄唇貼在她溫熱的臉蛋上輕輕滑動,“我隻不過打發了一個容詩,秦小姐昨晚伺候得相當有誠意,連上麵這張小嘴都用上了,我覺得實在是很值。”
秦嫿這才意識到他是誠心逗他,便紅著臉掐了他一下。
……
本來就睡遲了,容詩大鬧了一場又耽誤了不少時間。
裴晉陽幹脆把上午的公務都推了,領著秦嫿外出去用早茶。
說是用早茶,其實也已經是快中午的時間了。
裴晉陽下午還有個會,秦嫿便準備陪他喝完茶就回去歇著。
她左臂上的傷倒是也好得差不多了,再過兩天應該可以去學校上課了。
隻是沒想到喝完茶起身離開的時候,竟是在出口遇到了剛要落座的秦禦。
不僅僅是秦禦,還有許多她不熟悉的麵孔。
秦禦好像並未留意她,秦嫿也拉著裴晉陽的手加快腳步,隻想快點離開茶樓,避免不必要的風波。
進電梯之後,秦嫿瞧瞧打量著裴晉陽的側臉,他正拿著手機處理什麼事情,似乎也沒有留意剛才門口的場景。
看來裴晉陽也並未見到秦禦,這樣倒是也好,免得彼此尷尬。
司機先送裴晉陽去辦公樓,回頭再送秦嫿回別墅。
車子開到路口的時候,隻差兩個街區就到地方了。
秦嫿從窗口偶然瞥見一間蛋糕店。
這個牌子的蛋糕她一直很喜歡,隻是店鋪很少,而且地段都不方便,這會兒竟然在附近看見了一家分店,而且她閑來無事。
秦嫿便吩咐司機停車,隻說去買點東西逛逛,稍後她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司機也沒有什麼微詞,便找了個地方放她下車。
秦嫿選完蛋糕耽擱了挺久,提著紙盒出來,麵前卻忽然堵住兩個黑影。
這兩個身著黑色西服的男人都是熟麵孔,是秦禦的保鏢之類。
她皺了下眉,心裏預感很糟。
隻聽對方恭敬而嚴肅地道:“秦少爺有請。”
秦嫿忘了下不遠處,果然看見一台車泊在轉角。
她不想上車。
心裏唯一的判斷是,隻要和秦禦有關,總不是什麼好事。
可現在她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唯一能求救的大概是蛋糕店的收銀員。
那是個比她還瘦小的妹子。
秦嫿暗自歎了口氣,有些認命地跟著這兩個男人往車邊走。
她被逼著上了車,車後座隻坐著秦禦一人,連前排的司機都不見人影。
她愈發擔憂,開口便沒好氣地道:“秦禦,你又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