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嫿已經失控了。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歇斯底裏,恐怕隻會讓男人更加生厭。
可是她沒有別的法子……
她不可能想辦法說服自己坦然地陪蔣信之去迪拜出差幾日。
雖然或許真的如裴晉陽所言,隻不過是幾天,白天陪他逛逛吃吃飯,晚上再陪睡一下就好。
蔣信之是個頗有氣度的中年男子,或許對於許多女人來說,這並不是什麼遭罪的事,反而或許是一樁美差。
可是秦嫿無法說服自己。
她沒辦法讓自己坦蕩的做一隻雞。
如果蔣信之並不是他外表看起來的嚴肅正經,關起門來是個變態呢?
越是位高權重,越是有可能有著某種不足為外人道的過分需求。
秦嫿隻不過是一個十九歲的姑娘……
她真的學不會坦然去給另一個男人伴遊,到了夜裏在酒店房間裏,坦蕩地被男人睡。
她會覺得很惡心。
並非兩情相悅的肉體關係,本身就很惡心。
可秦嫿撒潑的時候,沒想到別墅裏會有別人。
當程風聽見外邊的動靜,起身迎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幕。
秦嫿正從身後抱著男人,歇斯底裏地哭鬧嘶吼。
程風不知是愣了一下,還是被嚇住了,到了嘴邊的話都忘了說。
裴晉陽的臉色一寸一寸愈發陰沉。
也許是被自己的下屬撞見的緣故,他明顯更加不悅。
他轉身將秦嫿擰了下去,像是丟棄一般,隨手便將她甩開了。
他黑沉著一張俊臉,麵無表情地低斥:“我沒心情陪你鬧,秦嫿,你這麼大一個人,遇到一點事就隻會用哭鬧的方式解決嗎?我現在是打你了還是罵你了,至於這樣撒潑胡鬧?!”
秦嫿被他訓斥得臉色蒼白,她錯愕地怔在原地。
程風本來是有公務要彙報,見到這樣的情狀,一時半刻連聲音也不敢出了。
裴晉陽大步邁入玄關,程風頭一回見秦嫿和裴晉陽爭吵。
而且似乎吵起來的動靜還挺大。
他一時遲疑,不知道這種情況下是該裝作視若無睹,還是客氣些說幾句話好話把秦小姐先哄進屋裏。
秦嫿低垂著腦袋僵在原地許久。
裴晉陽低沉隱怒的嗓音從裏麵傳出來,“程風,你跟我上書房。”
程風尷尬了一下,也不好再開口跟秦嫿打招呼,隻連忙轉身匆匆追上去,隨在裴晉陽身後上樓。
然而兩個男人踏入書房之前。
秦嫿嬌小玲瓏的身影卻忽然從身後閃現。
她身上還穿著淺碧色的禮服,這個顏色顯得她十分溫婉嫵媚。
但她哭得太凶,眼妝已經哭花了。
臉上的粉也一道一道的,看上去煞是狼狽。
目光下移……她甚至赤著腳。
不知是高跟鞋在室內不好走的緣故,還是為了其他什麼原因,秦嫿竟然是赤著腳跑上樓的。
她站在兩個男人跟前,忽然用又低又細的聲音道:“程風,請你先離開,我有事和他說。”
程風麵露難色,他也是有要緊的公務要和晉哥詳談,否則也不會專程大半夜趕過來,在客廳等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