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易垂下視線撇了她一眼,“就你嘴甜。”
南妤起身媚笑著纏住男人的胳膊,大膽無比,“二爺可想我了麼,有沒有禮物帶給我?”
裴易一張臉生得極俊,足以媲美裴晉陽,隻是年歲上看得出差距,裴晉陽比他略多幾分歲月沉澱的穩重老練,裴易不過二十六的年紀,眉眼間有幾分輕挑,但周身氣場卻是常年浸淫軍隊所塑造出來的威嚴凜冽,氣場和神色顯得頗有幾分矛盾,反而愈發顯得他俊逸逼人。
他似是順手捏了下南妤的下巴,看得出對這個姑娘有著幾分喜愛。
南妤愈發大膽得意地依偎在他身側。
裴易隨手將一隻禮盒塞進她懷中,南妤立刻歡天喜地地道謝,很快便按捺不住打開盒子,裏麵是一對精致的鑽石耳飾。
桃初坐在大廳內的沙發上,見狀便起了身,故作嚴厲地瞪了南妤一眼,轉而對裴易道,“二爺,您這樣都把南妤慣壞了,連裴爺都不這麼慣著她。”
男人邁著長腿很快上前,將另一個禮盒遞給桃初,薄唇微勾,似笑非笑,“這麼長時間沒見,送個禮物就能慣壞了?就算如此也沒什麼,誰不知道我一向最疼你們兩個。”
桃初抿著唇笑,“那就多謝二爺了。”
三人落座在餐廳用午餐,桃初最近一直在配合食譜減重,隻吃沙律減肥餐,今天中午不過是為了禮貌才和他們一起用。
餐桌上裴易時不時問幾句江城方麵最近的情況,南妤不大理生意上的事,聽起來便覺得無趣,但是又不敢打擾。
隻等他們終於結束了話題,南妤才開始嘰嘰喳喳說個沒完。
裴易見桃初整頓飯下來都沒怎麼吃,動筷也隻像是做做樣子,便隨口問她,“怎麼食量變得這樣小了,我養的鸚鵡都比你吃得多,減肥呢?”
女人減肥本來就是正經事,也不算奇怪,桃初本來想笑著打趣幾句。
可她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南妤誇張的語氣裏透著滿滿的憤懣憋氣,“桃初姐這麼苗條的身段,就算塑身也用不著節食的,還不都是秦嫿那個小賤蹄子禍害的麼!我姐姐就是性子太柔了,什麼貨色都能隨意欺壓到她頭上,如果換了是我,怎麼也要扇回去才能咽下這口惡氣!”
裴易聞言,挑了下眉,似乎是這一刻才留意到桃初臉頰的微腫和指痕。
他伸手挑起桃初的下巴,語氣裏透著幾分浮誇的憐惜,“嘖嘖,咱們小桃子真是個可憐見兒的,秦嫿下手這麼狠?秦家一個養女罷了,我倒看不出她有這麼大的氣性。”
南妤是桃初的親表妹,兩人是自幼交好的關係,自然知道桃初最近在節食。
但桃初聽著她添油加醋,卻並沒有要駁斥的意思,隻是用很平靜溫順的姿態道:“沒什麼大礙,不過是兩記耳光,我還受得起,秦嫿剛有身孕,據說孕婦激素不穩定,脾氣暴躁也是常理。”
南妤見裴易用拇指反複撫弄桃初帶傷的臉頰,看起來十分心疼。
南妤便愈發有了底氣,語氣更是不忿地道,“二爺您瞧瞧,就是我姐這樣謹慎忍耐的好性子,秦嫿那賤人都容不得,這樣的女人長期待在裴爺身邊,能有什麼好事?!”
裴易不動聲色地收了手,語氣聽起來不明喜怒,“的確是個禍水。”
桃初卻適時勸道:“罷了,南妤,別跟二爺說這些了,叫他聽得心煩。裴爺對女人若是寵起來,是很難招架得住的,秦嫿本性應該也不算壞,隻是近來被慣得多了,難免生出脾氣,隻要裴爺的大事不受幹擾,我受點委屈又有什麼的。”
南妤和她一唱一和,愈發明目張膽地煽風點火,“二爺你看桃初姐她,總是這麼好脾氣,秦嫿能不騎在她頭上撒潑麼,我就是看不慣秦嫿那賤人,二爺今晚不是要去官邸那邊麼?裴爺一貫最聽您的,我們女人人微言輕,哪怕是誠心勸諫,隻怕也是忠言逆耳,您開口就不同了,好歹煞煞她的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