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嫿皺了下眉,心裏多少有幾分預感。
但是她真的沒心力和裴晉陽爭執。
更不想解釋什麼。
她雖然見了秦禦,但對她來說,的確是不巧碰見的。
如果讓她事先得知秦禦和童溪夫婦也會去那間孕教中心,她必定繞道而走。
可碰上了也沒有法子,不是她能控製的。
秦嫿心裏有幾分坦蕩,便淡淡的口吻回應道:“坦白什麼,我不大明白?”
裴晉陽眯著眼,眼底透著寒意。
秦嫿有點受不了他這樣的態度。
就算是有什麼誤會,就不能好好說話嗎,非要用這種冷冰冰的眼神盯著她,是在折磨她的嗎。
裴晉陽態度不好,她就更加沒了心情。
他冷笑了一聲,“秦嫿,你還真是不老實,江城就這麼丁點兒大,你真以為自己幹出來的那些事,能瞞住我嗎?”
秦嫿瞬間擰著眉,目光淩厲了幾分,聲音也抬高了,“你什麼意思啊?能不能別陰陽怪氣地跟我說話,我幹什麼事了,你非要用這種好像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的語氣來指責我嗎?!”
裴晉陽瞳孔抽了抽,目光陰戾,“你今天見了秦禦,如果沒什麼見不得人的,為什麼要瞞著我?”
秦嫿臉色微滯,雖然她心胸坦蕩,可突然被他說出來,多少還是有幾分尷尬。
畢竟秦禦這兩個字,對她和裴晉陽來說,永遠是敏感話題。
“我是見了他,秦禦是陪童溪去孕教中心上堂的,如果我未卜先知能事先知道會撞見他,那麼我今天一定不會去。”
裴晉陽目光更冷了幾分,一字一句地質問:“撞見的?如果不是心虛,為什麼一見到我過去就像是偷情被抓包一樣,一臉慌張地拉著我就跑,你是怕我碰見你的奸夫,彼此尷尬吧?”
他話裏的嘲諷令秦嫿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她本來就敏感,加上懷孕的緣故,情緒特別容易起伏,此刻被他這樣指責,眼眶很快就濕潤了,鼻尖酸楚得厲害。
她聲線顫抖地辯解:“什麼奸夫,你說話還能再難聽一些嗎,沒根沒據的事,你有什麼資格汙蔑我?我是故意拉著你走,還不是怕遇見之後你們發生爭執,兩個男人脾氣都不好,加上那裏是孕教中心,都是孕婦在裏頭,你們如果一言不合大動幹戈,豈不是影響別的孕婦?我拉著你走有錯嗎,你看看你這副小氣的樣子,若不是被我拉走,肯定會和秦禦吵起來吧?!”
裴晉陽陰森森地哼笑了兩聲,旋即幽幽地道:“我小氣是吧?你倒是告訴我,秦禦和你躲進盥洗室關起門來足有半個多小時……你們都幹了些什麼,說啊!”
秦嫿小臉一白,她的確沒想到裴晉陽竟然連這種細節都知道了。
何況秦禦的確對她……有不軌的意圖。
雖然談不上真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可一男一女關在盥洗室裏麵,的確是會令人生出很曖昧的聯想。
念及此處,秦嫿也理解裴晉陽會不高興。
她逼著自己冷靜,伸手試圖挽住他的胳膊。
“裴晉陽,秦禦的確是……有話跟我說,他大概是覺得在公眾場合不方便談話,就……他這人本來就沒譜,總是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我也攔不住他,但這不是我的錯啊……我和他真的早就沒什麼了,都斷了這麼長時間了……我和你孩子都有了,我怎麼可能和他有什麼,你信我,好不好?”
秦嫿輕輕搖晃著他的胳膊,語氣很軟,有些撒嬌的意思。
畢竟這種事,說嚴重也不嚴重,但是的確會堵心,秦嫿想小事化無,哄哄他揭過去就算了。
可萬萬沒想到,裴晉陽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眼神也愈發滲出寒意。
秦嫿被他這種眼神盯著,心裏止不住委屈。
他忽然伸手捏住她腮邊,力道有些粗魯,語氣也很重,“半個多鍾頭,你告訴我什麼都沒幹,隻是談話?!秦嫿,誰給你的膽量把我當白癡?!”
秦嫿被他的手捏得有些疼,眼淚瞬間就冒出來了。
她顫聲辯解,“本來就沒什麼,你非要誤解,我也分辨不清了,隨便吧,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一個孕婦,你覺得秦禦能跟我做什麼,你能不能理智一點,他就算有心想做什麼,在那種地方,能做嗎?!”
秦嫿半是委屈半是惱火,說話也越來越失了分寸,顧不得說得對不對,隻想把自己撇幹淨罷了。
沒成想這話挺進男人耳中,隻覺得更窩火了。
裴晉陽其實是自打被她拉著上車,就知道她肯定見了秦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