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女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
可她……從來都不敢在裴爺一臉嚴肅下決定的時候出言製止。
就好比把孩子還給秦嫿這件事。
若是她出言相勸,輕則一句斥責,重則一記耳光,更甚……說不定會有更大的損失。
可聞雅卻好像不費吹灰之力,輕易就能操縱裴爺的心意。
這一點是桃初百思不得其解的。
…………
桃初心裏是恨的牙癢癢,麵上卻半點不悅也不敢流露出來。
她有些尷尬地訕笑著,“哪裏,我隻是一時嘴快,有些奇怪罷了,畢竟裴爺……裴爺一早被秦嫿那小賤婦弄得五迷三道的,我是壓根不敢開口勸他的……”
桃初不希望自己和聞雅產生半點矛盾。
至少以目前的局勢來說,離了聞雅,裴爺入主內閣的勝算要少掉半截。
所以聞雅的地位是最為穩固的,甚至可能未來兩三年內,聞雅的地位都不會被絲毫撼動。
她不可能像從前或明或暗針對任何一個女人那樣針對聞雅……
她對聞雅的心態,更多是捧著討好。
所以她試圖把這一刻的小矛盾轉嫁到秦嫿身上。
用這種話來明示聞雅。
她們是同一陣營的女人,而唯一的共同敵人,就是秦嫿。
可聞雅卻抿著唇,幹笑了兩聲。
她絲毫不吃桃初這一套,很不給麵子地回應道,“是麼?我怎麼一直沒看出秦嫿有何特別之處,不過就是一個外室,晉陽喜歡不喜歡,不都是一念之間麼,喜歡就多花點錢,不喜歡也與我無幹,我從來沒有把秦嫿那丫頭放在眼中,隻是她年紀輕輕就得了這種病,實在是可悲啊。”
桃初深吸了一口氣。
好在聞雅的腳步快,她已經被甩在身後。
聞雅是看不見她的臉色的。
她已經被氣得黑了麵孔,像是隨時都要破功撕破臉一樣。
聞雅這個惡心的老女人。
不過就是仗著自己正宮的位置,得意什麼?
自己用言語針對秦嫿。
她就偏要表現出從來沒把秦嫿當做一回事的樣子。
她們這些女人……哪個不是把秦嫿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的。
聞雅就借此來標榜自己的分量。
真是賤人。
女人果然是越老越賤。
桃初暗自叱罵。
臉色還未恢複,聞雅卻走在前麵忽然停住腳步。
毫無預兆地轉身回來睨著她。
桃初被嚇了一跳,生怕露出破綻,有些戰戰兢兢地立著。
聞雅卻隻不過冷淡地掃了她一眼,眼底裏充滿了不屑。
甚至說,那眼神連不屑都算不上,因為遠比不屑還更加輕蔑。
“桃初啊。”
桃初僵著臉,戰戰兢兢地應了聲。
聞雅輕笑著道,“從前我還未正式過門,咱們也算是舊交,我一直把你當做一家人來對待的,所以在規矩上,也從未計較過什麼。”
“隻不過麼,裴家也是大族,如今我是正兒八經的裴太太,有些規矩,還是要分明些,畢竟,內外有分,尊卑有別。我是自小在外留學的,骨子裏其實也沒那些封建的東西,隻是為了家族,以及為了晉陽的臉麵考慮,桃初,咱們之間,也要講些禮數。”
桃初一貫虛偽圓滑的人,此刻卻已經被逼得連假笑都快笑不出來了。
她臉色蒼白僵硬,聲音有點軟,“是,聞小姐說的是,今後您有什麼要吩咐的,盡管吩咐,我若是有什麼做的不妥,您直接指出來便是,我會盡力調整的。”
聞雅笑著,麵上溫柔和善,眼底卻透著僵冷。
桃初在這一刻。
隱約有些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聞雅仍舊能在裴爺心裏保留著最高的位置。
雖然是昔日的戀人,可學生時代那點感情,真的有那麼貴重麼。
這一點桃初一直沒完全摸透。
就算是撇開感情,互相利用的婚姻。
除了聞雅之外,裴爺也有無數種選擇。
他終將是上位者,但凡有智慧的女人,有遠見的家族,都是會選擇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