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嫿是救不過來的,你也不用擔心她會揭發你,因為……她再也不可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了,今後,她若不是瘋子,便是傻子,或許二者皆是。”
白汀暗自攥緊拳頭,“你……你確定?”
桃初笑得萬般明豔,她自信篤定的樣子總是顯得格外風采飛揚。
她語氣平穩,半是安撫,半是蠱惑。
“自然,白小姐大約是不夠了解我,了解我的人都很清楚,我從來不做任何冒險之事,之所以如此安排,自是一早做好打算,不會讓任何人冒風險。”
白汀心裏這才漸漸定神。
她所想的,和桃初一樣。
秦嫿遲早要除。
桃初如此的心智手腕,已經為自己省下大麻煩。
她語氣中仍是略含遲疑,“既然你對那藥效如此篤定,可為何過了這麼長時間,秦宅那邊……還沒有任何風聲傳出來。”
桃初不疾不徐地道,“藥效是好的,而且是一種特製奇藥,秦嫿本就精神失常,而且嚴重自閉,她發生什麼事,在醫生眼中看來,也不過是自然的病情變化,怎麼想到受人所害。如果果真那麼容易查出來,我又怎麼會用這種法子?”
白汀此刻心緒已經穩住了。
但臉色仍有些發白。
其實她對桃初其人是早有了解的。
這個女人手段狠辣,在圈內名聲不小。
若她是個辦事不牢的,想必也不可能跟在裴晉陽身邊這麼多年。
白汀對她還是信得過,何況兩人現在是同一條繩上的螞蚱。
桃初隻當她依舊不安,心裏愈發覺得自己應該一早就找上她才是。
這個白汀,顧慮的遠沒有童溪那麼多。
而且和秦嫿之間也沒有絲毫的舊情可念。
倒是自己疏漏了。
早知有這樣一個恨不得早些置秦嫿於死地的白汀,她根本不需要在童溪身上浪費時間。
桃初笑著安撫她道:“你放心,回去等消息便是了。”
白汀起身之前,沉聲問她,“你下一步計劃是什麼,我聽童溪的意思是……秦嫿瘋了之後更好下死手,你準備何時動手。”
桃初眯了眯眸,心道這個蠢女人還真是心急。
秦嫿的身份如此微妙,怎麼能說死就死。
自然是要部署周密才好動手的。
隻不過……若是有蠢人自告奮勇搶先代勞。
那是再好不過了。
……
桃初皺著眉,故作糾結沉思。
“這個,我一早在計劃中,隻是你也知道,秦嫿如今長期在秦家養病,對我來說,下手的機會就太少了,所以,恐怕還需要再等一段日子。”
白汀雖然一時並未出聲,可臉色中已經透出心急。
半晌後,她果不其然道:“若是你有計劃,可以與我聯係,或許,我可以幫你。”
…………
蘇阮是直到秦嫿被注射針劑的後日,才發現秦嫿的明顯異常。
一開始秦嫿的狀態隻是比平日顯得煩躁,並不如往日那樣安安靜靜一個人待著。
用餐的時候,秦嫿不由分說地發脾氣摔了碗。
午睡的時候,秦嫿翻來覆去也睡不著,甚至穿著單薄的吊帶睡裙便赤著腳往樓下跑。
蘇阮自打接手治療,對秦嫿的性格脾氣等諸多方麵也算是有了深入了解。
秦嫿的性格使得她患病之後愈發沉默寡言,心情也絕大多數都是低落的狀態。
但她不應該覺得煩躁才是。
經過數小時的觀察,蘇阮等不及秦禦回來做決定,已經通過自己的判斷,要求醫生對她進行全身詳細檢查。
童溪對秦嫿病情突然的變化也覺得很不安。
今晚會議正式結束,按照計劃,秦禦明天處理完生意的其他事,就會回程。
童溪忍不住在通話過程中把秦嫿格外煩躁的異常症狀告知了秦禦。
秦禦的語氣瞬間就凝重起來,再三追問秦嫿到底發生了什麼。
童溪自然說不清楚,隻說醫生正在為她檢查,應該是病情正常的變化,需要持續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