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禦聽她這樣說，應該不是說謊。
他心裏多少有些許慰藉。
但更多的是矛盾困惑。
他揉了揉秦嫿的頭發，聲線低沉溫和，“嫿嫿，其實我在意的並不是你究竟跟他做了沒有，或者與別的人……哥哥隻是希望，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想要什麼，不要做令自己後悔的事。”
秦嫿略顯沉思。
半晌才若有所思地問，“那麼是不是，隻要我真的喜歡，我想做什麼都可以？”
她問得天真又坦率，秦禦卻暫時沒有回答。
他動作緩慢地撫著秦嫿的頭發，許久才開口，“人生有會麵對很多選擇，自然也有各種各樣的誘惑，嫿嫿……你在我眼中永遠是小孩子，我放心不下你，總是希望將你看得牢一些，生怕你出什麼差池。但是如果我管得太多了……也隻怕你會怨我，所以中間的這個度，我不好把握，你自己也未必能把握好，所以嫿嫿，你能明白哥哥的矛盾嗎？”
秦嫿仍是認真地盯著他，若有所思地轉了轉眼珠，卻沒說出肯定的話。
男人似乎是輕歎了一口氣，“嫿嫿，你能告訴我，你現在心裏究竟想要什麼嗎？”
秦嫿雖然變了很多，但對秦禦而言，她終究不過是跟在他身邊眼看著一點一滴長大的小姑娘。
她再怎麼變，對秦禦來說，也是永遠是自己最熟悉最疼愛的妹妹。
秦禦嚐試改變與她相處的方式，更重要的是，他希望由秦嫿自願主導彼此的關係。
秦嫿似懂非懂地道：“我沒什麼想要的呀，開心就好。”
秦禦揉了揉她的頭發，對於秦嫿的避而不談，他心裏多少覺得遺憾。
秦嫿的眼神裏，多了那麼多求而不得的欲望。
她怎麼會沒有想要的東西。
她一定有。
不僅有，而且可能已經形成了某種邏輯。
她接下去的人生路線，很可能會沿著她為自己規劃的邏輯道路去走。
可是對秦禦而言，他僅僅希望秦嫿快樂，安全，健康。
他不希望秦嫿為了達到某種目的去做冒險的事，傷害自己的事。
但秦嫿未必會聽他的。
所以他更希望秦嫿能夠坦然把她的所願說出來。
隻要在他能力範疇之內，他勢必會竭盡所能滿足秦嫿。
秦嫿不說，他猜不著。
隻能漫無邊際地揣測。
他摟著女孩溫香軟玉的身子，語氣溫和地問：“我記得你不久前說過，希望我是你一個人的，最近我也感覺到……你可能不是很接受童溪的存在，如果，我是說如果，將來和我童溪分開，她離開秦家，也不再是我的妻子，到那時……我就是屬於你一個人的，這樣，你會覺得比現在開心一點麼。”
秦嫿轉了轉眼珠，似乎是真的在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半晌，她搖搖頭，“不要了吧，我覺得……你還是不要隨便離婚，雖然我對童溪談不上喜歡，但也不至於很討厭，現在這樣的關係就很好。當然，如果有一天哥哥厭倦了她，你要和她分開，我沒有意見，但是我不希望你是為了我……我真的不希望哥哥為了我做任何改變。其實我並不是很在意的，我們現在的生活，真的就很好了。”
秦禦的試探被秦嫿直接拒絕。
他心思更深了些，也更加摸不透秦嫿的喜怒了。
他暫時緘默，許久都沒有出聲。
隻是摟緊了秦嫿的身子，一動不動地抱著她。
大概是固定的姿勢抱得太久了，秦嫿有點不舒服，就想要動一動。
她輕輕動了下身體，男人的手臂卻瞬間收得更緊。
秦禦的頭低垂下來，將下巴貼在她的頭頂。
兩人相擁的姿勢無比親密。
就像是兩個連體的人，從頭到腳都以某種充滿美感的姿態連接在一起。
他聲線低沉而富有磁性，“嫿嫿，如果我把你看牢了，不讓你亂跑，也不讓你接觸太多的人，你會恨我嗎？”
秦嫿一怔，似是很訝異地抬起下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