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溪眼睛都氣紅了,她幾乎要哭出來似的,“你真是個白眼兒狼!你明知道你哥哥為了你……他為了你什麼都可以不管不顧。而那個男人對你……一開始就是利用,他利用夠了就把你一腳踹開,你還嫌自己不夠丟人不夠慘嗎?!秦嫿,你在裴晉陽眼裏就是一隻免費的雞,現在他什麼都有了,高高在上,萬人敬仰,誰知道他又對秦家起了什麼歹毒的心腸!你竟然還敢和他勾結在一處……你若是害死了秦禦,我必定要你償命!”
秦嫿本來還算理智,被童溪幾句難聽的話侮辱咒罵,終於是繃不住了。
秦嫿輕蔑不屑地道,“我根本不知道你突然發什麼羊癲瘋,罷了,等秦禦回來,我自然會跟他說清楚,你管好你自己吧!”
她試圖甩開童溪的手往一旁走。
童溪卻像是真的瘋了一般,一隻手死死攥住她的胳膊不讓她抽身。
另一隻手則毫無征兆地給了她一巴掌。
秦嫿被打得愣在原地。
她甚至還未來得及回神。
空氣中便炸開一聲陰沉狠戾的斥責——
“童溪,你活膩了麼!”
秦嫿和童溪齊齊地錯愕往去。
秦禦此刻才剛從外頭趕回來。
剛進了玄關就瞧見這一幕。
童溪桎梏秦嫿的胳膊,並抬手扇了她一耳光。
其實也不僅僅是秦嫿錯愕,秦禦震怒。
連童溪自己也很是意外……
她發怔的目光望向秦禦,又怔怔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沒想過自己會動手打秦嫿。
她真的沒想過……
或許是積怨已久。
也或許是一時間真的被秦嫿氣瘋了。
秦禦去年一整年都過得很不痛快。
頻繁被廉政公署找茬,頻繁被請去喝茶喝咖啡。
一直持續到今年,裴晉陽上位之後,這種針鋒相對的關係才一度得到和緩。
其中一部分的原因自然是源於秦家這一派係的力量始終在暗地裏權衡。
權衡製約需要一定時期。
不平衡的關係熬過了一陣後,又會進入沉寂時期。
這段時期的紛爭就會少一些,兩派立場不同的利益集團都會趁著沉寂期忙碌於各自斂財。
誰也不知道下一次衝突期會在何時來臨。
另一部分的原因,也是由於裴家兄弟二人前後腳入主內閣。
裴易是多年來軍功赫赫,立功無數,政績也一直優秀。
他唯一的缺陷僅僅是年輕,入主內閣根本沒有人會說閑話。
但裴晉陽就有很大不同。
他是作為一個從未真正走過仕途的商人,以富商的背景和資質一躍而上。
反對派的人數本來就不少,而且態度非常強勢,一直在暗中虎視眈眈。
進了內閣之後,即便本就是商人,也要收斂商人本色。
從前可以高調做的一些事,現在都要轉為地下。
裴晉陽雖然一直對秦氏虎視眈眈,恨不得張口吞並。
可如今的局勢,不方便他開這個口。
所以就隻能沉寂。
秦禦的處境也因此緩和許多,最近一段日子,秦氏的股價甚至都開始持續回升,已經回升了百分二十左右。
這對秦禦乃至整個秦氏而言,自然是極好的局麵。
童溪也是小心翼翼地期盼著維護著眼下的一切。
她生怕有不軌之徒貿然出現打碎這一切。
她哪怕曾一時怒意生出過離婚的心思。
可實際上心底裏,一直還是把秦禦當做親人的。
任何可能傷害到秦禦的人或事,都會逼她走向極端。
…………
童溪被吼得抬不起頭來。
她張了張口,眼裏滿是無辜,弱弱的嗓音似乎想為自己辯解什麼,“阿禦,我……我沒想動手……我真的沒想要動手,是秦嫿她欺人太甚,我……”
童溪多麼想把自己撇清撇幹淨。
她實在不忍看到秦禦對自己的嫌惡和怨懟。
可是她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