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劉琦貝都在病房裏陪伴做化療的顧謙。雖然顧謙積極配合治療,但是卻沒有如預想的越變越好。
三個月前的那個晚上。劉琦貝在家和父母一起吃晚餐,陸邊遠也在。劉琦貝看了看坐在對麵的父母,放下了手中的碗。劉父劉母看見女兒擺下碗筷,便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爸媽,我想跟你們說一件事。”劉琦貝雙手在桌子底下交纏,組織語言,“我想休學半年,去醫院陪顧謙。希望你們能同意、理解我。”
“唉。貝貝,你想清楚了嗎?”劉母先開了口,有點擔憂的看著眼前微笑著的女兒。
“我考慮的很清楚。”劉琦貝說。
“你和顧謙已經分手了。沒必要這樣做,你這樣做有沒有考慮邊遠的感受?”劉複開口,有些心急的看了看安靜坐在女兒身邊的陸邊遠,畢竟已經訂婚了,這樣做影響也不太好。
“我想邊遠他會理解我的,並且會支持我的。對不對?”轉過臉微笑的看著陸邊遠,劉琦貝好像當做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像是一個妻子在等待丈夫寬容的允許。
“伯父、伯母,我不會在意的。畢竟貝貝和顧謙認識十幾年,我如果不同意的話豈不是太小心眼兒了嗎。”陸邊遠的大度讓劉氏夫婦鬆了一口氣。而劉琦貝隻是沉默不語,微微一笑又拿起碗筷吃飯。
晚餐過後,劉琦貝送陸邊遠出門。兩個人從大廳出來一路沒有說話。沉默的氣氛讓陸邊遠感到不舒服。剛想開口卻聽見劉琦貝這樣說:“我不送了。今晚很感謝你能在我爸媽麵前裝作我們之間什麼事也沒有。畢竟他們年紀大了,我不想讓他們在為了我的事*心。”
說完,劉琦貝想轉身回家。陸邊遠一下子拉住她的手。
“貝貝。我說的話是真心的。我會等你,等你照顧完顧謙回來。”十分真誠的聲音卻讓劉琦貝的心裏無故升起一股無名的煩躁。
“夠了!”一下子掙脫掉陸邊遠抓住她的那隻手,“你還不明白嗎?你騙了我就別再說請讓我信任你那樣的話!我隻會感到惡心。”劉琦貝表情悲哀的最後看了一眼陸邊遠,轉身朝家裏跑去。
明明是春天了,為什麼陸邊遠卻感覺劉琦貝的話像是冬天裏淩冽的寒風,刮在他的心裏,留下一絲絲的痛。
一路跑回家的劉琦貝不顧父母異樣的眼光躲進了自己的房間,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像小時候傷心難過時一樣,用被子蓋住自己,用床單吸掉自己落下的眼淚。原來,對自己有感情的人說出那樣決絕的話是那樣殘忍,殘忍到自己的心感到陣陣痛楚。“笨家夥,對敵人的同情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啊!”在心裏那樣告誡自己,卻又忍不住落淚。回不去了嗎?難道要讓自己跟那個被自己狠狠說不再信任的話的人過一輩子嗎?心不甘,情不願,又怎會幸福?哭吧,哭吧,哭完這一次,明天就以微笑麵對世界。這樣想著,放開了哭。
第二天,劉琦貝看著鏡子裏那雙紅腫的眼睛,歎氣。昨晚不知哭了多久然後睡著了,身上的衣服也沒換。第二天被鬧鍾叫醒,懶懶散散的走進浴室泡澡。用熱毛巾敷眼睛,然後抹了眼霜,讓自己看起來能好一點吧!換好衣服出門,在走進顧謙病房之前,整理好了笑容,然後才走進去。顧謙微笑著問她怎麼這麼晚來,桌上是兩碗已經冷掉的粥和一盤看起來焉掉的油條。原來他在等自己共享早餐啊!劉琦貝立馬又在心裏責罵自己睡晚了,搞得顧謙要等自己。
“對不起呀!睡晚了!我去醫院的食堂重新買份早餐來吧!”劉琦貝說著就要往外走,卻被顧謙製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