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醫生來到家裏時,陸邊遠連忙讓醫生去看躺在床上昏迷著的劉琦貝。也許是因為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陸邊遠居然沒發現自己在讓醫生去看劉琦貝時的聲音裏滿是著急。
“剛剛她暈倒了,現在開始發燒。”陸邊遠簡單跟醫生交代了一下現在劉琦貝的情況。
“你不要著急,讓我先為貴夫人看一下。”醫生安慰著陸邊遠讓他在門外等候,然後開始放下東西就為劉琦貝看病。
“少爺,別著急。少夫人會沒事的!”邵姨安慰著陸邊遠,她看的出來少爺是愛少奶奶的,不然當少奶奶暈倒的時候就不會那麼著急了。陸邊遠皺緊眉頭看了一眼臥室點了一下頭。但願,她沒事。透過門邊,看著劉琦貝越發蒼白的臉,又想到剛剛自己那過分的言語,陸邊遠的眉頭更加緊鎖。
半個多小時後,醫生從房間出來。
“怎麼樣了?”陸邊遠特意壓低了聲音。
“夫人沒有什麼大礙。隻是情緒波動太大一下子受不了刺激所以導致昏迷。隻是發燒的話,因為夫人懷有身孕,不能輕易服用退燒藥,所以隻能靠人工來幫她降體溫。我已經給她冰敷了,隻要稍加注意就沒什麼大礙。隻是怕後半夜又會發燒。所以身邊需要人來照顧。隻是別再讓她動氣,免得傷及肚子裏的孩子。”醫生歎了口氣,仔細叮囑道。陸邊遠吩咐邵姨送醫生出門,徑直走進房間去看看劉琦貝現在的情況如何。
邵姨送走醫生後上樓一進房間就看到少爺坐在床邊安靜的望著眼睛緊閉的少奶奶。她跟少爺說她會照顧少奶奶的,讓他去休息,而陸邊遠也隻是頭也不回的對自己說他會親自照顧她的,不需要別人的幫忙。邵姨走出房間,細心的為他關好門,望著門,歎了口氣。她的這個苦命的小少爺,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太認死理了。剛剛他們吵架的內容她也聽到了零星半點。從少奶奶剛進門的時候她就知道她是劉家的女兒。邵姨是陸家的老傭人,當年夫人老爺因為那個車禍去世她認為多多少少劉家那位都是有錯的。所以劉琦貝剛剛過門那會兒,她是不太喜歡她的。她也有問過少爺為什麼娶她進門,當時少爺告訴她隻是單純喜歡她,還讓她別的不要多問也不要在劉琦貝麵前提一個字。她認為少爺是真的喜歡這位姑娘,也就不反對什麼了。後來她看著這個少奶奶人很好,心思也單純,而且後來跟少爺的感情也越來越好,她也就放心沒什麼了。結果,原來少爺一直沒忘記喪父喪母之痛,娶她是為了報複。
“作孽哦!作孽哦!”邵姨感到無奈,沒想到少爺一直沒放下夫人老爺的去世,她那時覺得少爺年紀小,根本不懂什麼叫恨,卻沒想到,這恨在心裏,一藏就是二十多年啊!邵姨捶著心口邊搖頭邊下了樓。
而此刻,坐在床邊的陸邊遠靜靜的看著劉琦貝,情不自禁的握住了劉琦貝的右手,心裏有種又愛又恨的感覺。陸邊遠,你這到底算是什麼呀?難道你忘了她是你殺父仇人的女兒了嗎?難道你對她動情了?你要明白,這兩年來你對她做的一切都是做戲,都是為了讓她愛上自己,然後最後狠狠傷了她的心,讓她痛不欲生!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報複!你對她,不會有愛!也,不能有愛!
想到這,陸邊遠不自覺在握著劉琦貝右手的手上用了力,這讓在睡夢中的劉琦貝也皺了一下眉。聽到劉琦貝輕微的哼聲陸邊遠才恍然發現自己弄疼了她,趕緊放開了握著她的右手。頓了一下,陸邊遠起身去浴室接水準備為她換塊額頭上的毛巾。
一夜,劉琦貝時不時地皺起眉頭,不斷的昏睡著,連續不斷的做著噩夢,夢裏她看到了顧謙,看到了父親。她想上前找他們,可是,不管怎麼追,都追不到。她向父親懺悔,可是父親一句話也不說的看著自己。而陸邊遠,則不睡,守著她一夜。時不時為她換毛巾,為她換身上一次又一次被汗浸濕的睡衣,然後用酒精和棉球給她擦身降溫當劉琦貝迷迷糊糊嚷著要喝水的時候,他還為她倒溫水喂她喝水。陸邊遠連自己都沒有沒有想到,他照顧人會那麼細心。時間一點一滴慢慢流逝,慢慢地,東方也露出了魚肚白。天亮了,劉琦貝終於退燒不發燒了。陸邊遠摸了摸她光潔的額頭,安心的點了點頭,露出了一抹連自己也沒發現的微笑在嘴角。
看了一下時間,換了一身衣服下樓。剛起床不久的邵姨看見少爺那麼早就下樓了就知道他一夜都在照顧少奶奶了。看著陸邊遠黑黑的眼圈,她心都痛了。
“要不要喝點粥?”邵姨心疼的問。陸邊遠隻是擺擺手說不用了,還叮囑他們說如果一會兒少奶奶醒了就端點營養的吃的給她,但是一定要看牢她,不能讓她離開這個房子甚至連那個臥室最好也不要出。還說,如果要是他回來,劉琦貝不見了,就唯他們試問。
“是。”聽到仆人們齊聲回答和邵姨的回答之後,陸邊遠點點頭放心地去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