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一朵花若愚頭上的牡丹花,徐桐的動作不由地一頓。
當今皇帝好色,後宮嬪妃個個是絕色美人,太醫院的太醫們數不清多少次是因為皇帝被美人撩撥得流鼻血而傳去診治的。
兩年前的太醫院試,徐桐毫無意外地通過了考試,成為一名正式太醫,有幸為皇帝止過兩次鼻血。
輕抿了下薄唇,徐桐繼續為花若愚摘掉頭上剩下的花。
“……若愚,莫要再如此了。”
花若愚好奇心太重,凡事遇到感興趣的都想要學著做一做,隻要不出格,徐桐一般不會管,隻是今天這個學嬪妃撩撥皇帝那樣來撩撥他太過出格了些,他不管不行。
花若愚還坐在徐桐腿上,徐桐伸手拿走了他頭上一朵花不夠,還要拿,頓時不樂意地抬手捂著腦袋護住花。
“為什麼?我覺得這樣挺好玩兒的呀!”
徐桐也不來硬的,低頭從袖子裏掏出一張帕子給花若愚擦臉。
“因為那些是是不好的。”
“哦。”
臉上的妝容一點一點地被徐桐擦去,花若愚想將臉也護住,可護臉的話,頭上的花兒便護不住了。
之後,花若愚全身心陷入了糾結於護臉上的妝容還是護頭上的花之中,不知不覺間,徐桐擦幹淨了他最後一抹唇紅。
至於頭上的花,一會兒再取吧。
徐桐收起帕子,抬頭直直地看向花若愚:“若愚,你先起來吧,我得回屋子裏上點兒藥了。”
一句話,將花若愚從糾結中拉回過神來,可他隻聽見徐桐剛才說了話,至於說了什麼,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
“啊?”
“我說你先起來,我得回屋子裏上點兒藥。”無奈,徐桐重複了一遍話。
“上藥?”後知後覺地想起徐桐的屁股受傷流血了,不需徐桐解釋為何要回屋子裏上藥。他便恍然大悟地連“哦”兩聲,一刻也不多耽誤地站起身讓徐桐起來。
徐桐咬著牙從地上站了起來,花若愚站在原地目送他一瘸一拐地朝屋子走去,徐桐走出去幾步,花若愚低垂下眸子,目光落在了他的屁股上。
難怪會流血,原來兩人將竹凳坐塌後,幾根竹凳的碎竹簽子紮進了墊底的徐桐的屁股。
……
晚間上床歇息,徐桐的屁股傷得不重,但上了藥,傷口很疼,隻能趴著睡覺。
五年前的那張小床早被徐桐劈成柴燒火做飯了,換了一張大床,花若愚以人形與他躺在上麵睡覺也不顯擁擠。
花若愚一時還沒有困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徐桐抬眼偏頭麵向他,催促道:“若愚快睡,明日還要早起去秦城呢。”
秦城傳出疫症爆發的消息不知多久了,太醫一批接著一批地派去秦城遏止疫情,可結果是太醫也染上了疫症而死。
上一批派去秦城的太醫死光了,今兒個一大早,皇帝又下旨,點了十五名太醫派往秦城,很不幸的是,他是那十五名太醫中的一位。
明日一早,他們便即刻動身前往秦城。